然后又有些撒娇地说:“鹏飞,官场上的事情在外边谈,在我这不许谈,我……我只许在我这里留下一方净土!”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不知为何,张鹏飞发现张小玉的眼圈有些红,他放下咖啡杯,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理解地说:“姐,你说得对,我也想要这一方净土……”   “咖啡香吗?”   张小玉羞涩地问。   “香,很香,姐姐的咖啡煮得很好!”   望着眼前白玉似的手指,他很想捧起来亲一亲,可惜终究没有那个胆子,一瞬间陷入沉默中,为了打破尴尬问道:“姐,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嗯,就那样呗,我的生活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混日子。也许别人感觉我很光鲜,其实一点趣味也没有。”   “爱情是一座围城,其实人世间任何体制都是一座围城,外边的人想进来,里边的人想出去。官场无论是黑是白,总会引起人们的兴趣。”   张鹏飞又喝了口咖啡,长长的叹息一声,脸上满是愁云。   “鹏飞,答应我,一定要快乐,如果做得不开心,就过来和姐姐做生意吧!”   见到眼前的大男孩儿还是那么心事重重,张小玉自是心疼。“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发现你特别的成熟,缺少这个年纪本应该有的青春活力,没想到让你去珲水锻炼了些日子,你变得更加苍老了,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张鹏飞突然有些哽咽,有种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不过他只是淡淡地一笑:“姐,我能应付得了,谢谢你关心……”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张小玉十分不满地拍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笑道:“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去洗个澡吧,一会儿我帮你把衣服洗洗。”   张鹏飞没来由的有些脸红,讪讪地说:“不用了吧,一会儿……我去我妈酒店那边洗就行了……”   “你去不去!”   张小玉双手一推张鹏飞,坐在那里生气起来。美人生气远比美人高兴更加有媚力,张鹏飞经受不住她那表情的可怜,只好点头道:“好吧,你帮我找件浴巾。”   “小样吧,还怕姐姐吃了你不成!”   张小玉破涕为笑,美滋滋地敲了他一拳。   她拉着张鹏飞来到卫生间的门口,张鹏飞回头不好意思地说:“好了,我……我去洗了,你……你在外边等我……”   他只是无心这么说,不过外人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张小玉误会了张鹏飞的意思,粉面羞红用力把他推了进去。   张小玉回身坐在沙发上,痴痴地望着卫生间的门口,仿佛等待着情人一般,眼神里有渴望,不过更多的却是无奈与辛酸。……   洗完澡的张鹏飞穿着毛茸茸的白色大睡衣走出来,睡衣是新的,看样子是张小玉特意为他准备的。他甩了甩湿露露的头发,满意地笑道:“洗个热水澡真舒服,全身的骨头都松动了!”   “就是嘛,姐姐又不会害你!过来坐,陪我说会儿话。”   张小玉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姐,最近省里的政局还好吧?”   张鹏飞突然不知道谈什么,便又问起了政治。   张小玉白了他一眼,气愤道:“又是政治,张口闭口这个,你小子怎么和我爸爸一样,就是一个官迷!”   张鹏飞自嘲地笑笑:“不在其政不谋其位,既然身在其中,我就无法选择。”   “省里挺好的,最近没发生什么大事情。”   张小玉为他解开了迷底,双林省本地派领袖刘为民的倒下,也让本地派变得小心翼翼了,再也无力与张耀东抗衡,全都夹起尾巴做人。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你老爸这次的退让换来了双林省的平稳,我想这笔生意还是亏了一点,他心里应该不会高兴吧。”   “大人的事,我们小孩子少管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要不是你帮我爸弄倒了刘为民,现在倒下的就是我爸。不把双林摆平了,我爸既使升上去也会后院起火的,我知道我爸从来不做陪本的生意!”   张小玉不禁提醒了张鹏飞一句。   张鹏飞点点头,不知道再说什么。张小玉起身道:“你坐着吧,不说这些烦心事了,我去把你衣服洗洗,我已经在酒店叫菜了,一会儿送来你帮我接一下。”   张鹏飞也跟着站起来,红脸说:“姐,衣服……就不要洗了,我……一会就要走了……”   “你……今天就不能陪我么?”   张小玉仿佛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满脸忧伤地求道。   张鹏飞走到她的身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她,让她那诱人的身姿完全贴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她身体惊人的弹力,他闭上眼睛,然后脸缓缓向下移动着,埋在她的高耸之间,张小玉身体痉挛般地颤抖着,他隔着内衣亲吻着她那柔软的芳香。   张小玉再也经受不住体内的渴望,双手托起他的脸,两片美感的红唇便吻向他的嘴。嘴被他封住了,张小玉的鼻尖发出舒服的声音,这种刺激对她来说十分的强烈,虽然三十二岁了,可是她还没被男人如此拥吻过。   张小玉受不了这种亲抚,全身无力地倒在她的身上, “弟弟,我不行了,受不了,抱姐姐到床上去吧……”   张鹏飞没有说话,刚刚把她贴胸抱起,大脑便猛然间惊醒了,他晃了晃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一些,刚才发生的好像是一场梦。他抱着张小玉没有去卧室,而是坐在了沙发上,还在苦苦挣扎,“姐,我……我不能,我们就坐在这里说会儿话吧……”   张小玉的眼中含着泪水,忧怨地说:“鹏飞,你觉得我们都这样了,还……还能做姐弟吗?你说……有弟弟这样抱着姐姐的吗?”   张鹏飞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低下头不敢看她。“姐,我……”   “你就那么喜欢叫我姐姐是不是?”   张小玉厉声问道,说完推开张鹏飞从他的怀中站起身来,“你走吧,你现在就走!”   说完,独自一人回到卧室倒在了床上。   张鹏飞迷茫地站起身,先去穿好外衣,然后呆呆地站在卧室的门口,望着床上那具粉红色的身体看了好久,然后才缓缓地说:“姐,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和你的关系更近一层,可我是个男人,我要对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我有很多次都想和你……可是我必需控制自己的渴望,我不能让自己的欲望污辱你圣洁的灵魂,我……我现在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你的爱,其实我也爱你,可是我对你说实话,我也爱着贺楚涵。并且我有过别的女人……这话楚涵她不知道,因为你比她成熟,所以我才对你说。正因为我身边的女人不是一个,所以我才不想浪费你的青春,我……我要好好的想想……”   张鹏飞说完后转身就走,张小玉却从床上跳起来,冷声问道:“你和贺楚涵发生关系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   张鹏飞认真回答。   “那我就放心了,其码你对我们已经很公平了……”   张小玉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气愤,回味着张鹏飞刚才的那些话,只会更爱他。   就在张鹏飞关上防盗门的那一刻,就听张小玉喊道:“鹏飞,我就是爱你,姐姐就是爱你!”   “这话也许我等你很久了,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接受,请给我一点时间……”   张鹏飞说出这句话之后重重地关上门。张小玉爬起来追出去,已经看不到了他的影子,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笑了。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她知道张鹏飞心里有自己。……   “儿子,你老实和妈说,那天晚上怎么带着楚涵回咱家住了?”   一见到老妈,张丽先拉着儿子的手嘘寒问暖,然后就问到了正经事。   张鹏飞脸有些红,强装自然地说:“那天和她去延春办事情,天晚了就没回珲水,就把她带去了咱家。”   张鹏飞聪明的没有解释自己和贺楚涵之间的关系,要不然就是越描越黑了。可张丽却不依不饶地接着问道:“你……你没欺负她吧?”   张丽口中的“欺负”自然需要深层的理解,张鹏飞郁闷地说:“妈,我在你心里就那样啊?”   “不是,妈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那个,你们还年轻,怕你们一时糊涂就……”   张鹏飞心里老大不满意,突然恶声恶气地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像你和他一样制造出第二个张鹏飞来!”   张丽的脸猛然间就红了,她倒没有怪儿子,而是自责地拉着张鹏飞的手说:“儿子,这二十多年妈让你受苦了……”   “好了,妈,不说这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张鹏飞对老妈怀着深深地歉意,他知道自己可是老妈的心病。强颜欢笑道:“妈,他这次开完会就和你结婚吧?”   “嗯,”   张丽羞涩地点了点头,心里的滋味自是不消细说。   张鹏飞感叹道:“我终于要有爹了……”   “儿子……”   张丽抱着张鹏飞的头放声痛苦,坚强的张丽在这一刻终于把忍了二十多年的眼泪哭了出来……   晚饭是和柳叶一起吃的,听说张鹏飞来到了江平,柳叶早早地下班过来。吃过了饭,张丽到里间休息,客厅里应付剩下他们两个人。   几个月不见,柳叶出落得更加成熟,穿着深蓝色的职业套装,长发披散在双肩,高跟的皮鞋,远远看过去很有一种白领丽人的感觉。白嫩的脸上施了薄粉,淡淡的唇彩反射着光泽,弯弯长长的细眉毛,光泽照人又青春活力,外表酷酷的像位女强人,在张丽的调教以及公司的磨砺下,柳叶再也不是夏天时的柳叶,早已经脱去了在校大学生的青涩,换成了另种职场女性的魅力。   张鹏飞感慨良多,看着变化巨大的柳叶,就仿佛见到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心里有些酸酸楚楚的味道。   “哥,好久不见了,你不开心吗?”   也许张鹏飞脸上的愁云让柳叶迷惑,她有些羞涩地问道。虽然习惯了职场生活,整天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可是面对张鹏飞的时候,柳叶又回归了纯真的本性,兴许是让他见到了自己成熟的打扮有些不好意思,她小脸红红的。   “可能是太累了吧,小叶子,看见你真好,工作得顺心吧?”   望着她那羞答答的模样,张鹏飞触动了心事,联想到张小玉心情又怎么能开心起来。   “很好,在公司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一切都要谢谢你和干妈,没有你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柳叶一边说着,一边心酸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眼圈有些红。   “小叶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向前看,你的家里还好吧?”   “嗯,家里都很好,谢谢你关心。”   “傻丫头,你是我妹妹嘛,不用这么客气!”   张鹏飞拍了拍她的小手,柳叶全身一哆嗦,赶紧把小手缩回,害得两人全脸红了。张鹏飞有些不理解她的反应,心说自己也没怎么样啊,她怎么反对如此强烈。   良久,柳叶才很不好意思地转移话题说:“哥,听说这次涵涵姐和你起一回来的?”   “嗯,是的。”   张鹏飞没当回事地回答。   “哦,”   柳叶却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张鹏飞,目光里满是疑问。   第二天,在家休息了一晚上的贺楚涵来到酒店拜访张丽,正赶上是双休日,柳叶也没有去上班,三个女人凑在一起满是亲热是说着话,张鹏飞好像成了局面人。三个女人不时发出笑声,搞得张鹏飞哭笑不得,心说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鸡鸭的地方,粪多;有女人的地方,笑多!   张丽指着张鹏飞对贺楚涵说:“涵涵,这小子今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修理他!”   “他……没欺负我……”   贺楚涵红着脸说,她当然不会把张鹏飞“欺负”自己的那些事讲给张丽听,更何况柳叶还在旁边听着呢。   一旁的张鹏飞气得直翻白眼,可也无话可说。……   晚上,贺楚涵走后,张丽母子二人坐在电视前看新闻,白天的时候已经接到了刘远山的电话,他顺利向更高一层进了一步。母子二人望着电视上新上任的领导人与退下去的老领导们握手,感慨良多。   这次大会胜利闭幕,顺利完成了华夏干部的新老交替,这标志着华夏大地在我党的领导下,既将踏入新的时代,一切困难都没有阻挠伟大共和国的进步,它用现实证明了东方大国在历史舞台上的重要性。随着一些老领导的退休,共和国迎来了新的春天。   当然,这次大会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接下来重要的人事替换以及调整才是重头戏,想来在刘老爷子的指挥下,刘派各系中的人马已经做好了准备。望着电视中的记者给那位老者一个长长的特写镜头,张鹏飞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每次看到老爷子都不敢抬头。”   “儿子,等妈和你爸把事办了,你就是根正苗红的刘家人了,是大家瞩目的焦点!”   张鹏飞明白母亲不会平白无顾的说这些话,连连点头道:“妈,我不会给你丢脸,更不会给刘家丢脸,不过……这辈子我就想姓张,不想改姓了……”   “妈明白,老爷子慢慢会理解的……”   张丽也明白张鹏飞这翻话的深意,在张鹏飞的心里,永远和刘家有着一点点隔膜,换句话说他会永远记住自己特殊的身份,用以鼓励自己勇往直前。   (这章也经过了修改,5月19日改。 054先生救命   054先生救命054先生救命望着窗外白雪纷纷飘落,张鹏飞轻叹一声,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沉闷。从江平回来一个星期了,回来后就一直忙着与公司以及各县市整合延春五大苹果梨基地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点眉目。   省里接到延春党委书记孙常青关于整合苹果梨基地的报告以后,省委两套班子的领导立刻做了重要批视,表示支持意见。刚刚参加完代表大会的双林省省委书记张耀东还亲自给孙常青去了一个电话询问有关情况,很令孙常青脸红的是,张耀东的第一句话就是:“常青,这是鹏飞的计划吧?”   孙常青点头称是,心中喑叹领导还真是领导,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一届代表大会上,组建了新一届的国内高一层的决策者,张耀东的排名也向前动了动。虽然他没有像刘远山一样更进一步,但是他也取得了胜利。怎么说也成为了双林省实际上的一号人物,又何况双林现在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上,下一次大会如果刘家仍然顶力支持,想必他再向上进入高层并非难事。   在与各县市的谈判过程当中,珲水当局与梅子婷手下的公司可谓遇到了不少麻烦,其它四个县市的领导百般刁难,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梅子婷在张鹏飞的示意下只好安排公司的人上下打点一通,现在终于把初步方案订了下来,再过几天就可以全部完成了。   其实张鹏飞完全可以借用自身背景找领导向各县市的头头脑脑们施压,可是自信的他还不想动用强大的家族背景与人际关系,区区的小小县城而已,他只想用自己的力量摆平这一切。再说这种“打点”也是官场中不成文的规距,身在其中就要守其规,如果破坏了规距,上边的领导也不会满意的。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白白的厚重雪花已经在路上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张鹏飞知道这场大雪将会造成不少交通事故了。他昨天夜里就和马书记做好了勾通,希望马书记联系交通部门做好应变的准备工作,以防万一。   马奔接到张鹏飞的电话后很是开心,当时立刻表态马上就给交通局打电话进行布置。其实以张鹏飞现在在珲水的影响力,他完全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交通局的,可是他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马奔,马奔有感于他对自己的“尊重”自然高兴。   自从苹果梨的销售圆满结束以后,马奔对张鹏飞佩服得五体投地。珲水的果农今年的收入差不多是过去的三倍,而且还不算公司最终给他们的年底分红。就是不说珲水,其它市县的苹果梨,在珲水绿色苹果梨品牌的带动与包装下,也取得了很好的销售成绩。并且珲水品牌的苹果梨在公司的运作下,已经销往全国各地,各省市的大水果商前不久全都赶到了珲水,素有“中华第一丑梨”之称的苹果梨今年突然间成为了供不应求的“宝梨”上级还有其它兄弟城市无不都佩服珲水今秋对于苹果梨的销售工作,可以说张鹏飞凭一人之力却为整个珲水的领导班子赢来了荣耀,马奔自然要高看他一眼。   自从上次县委办人事的任命之后,马奔对张鹏飞很客气,在一些相关人事任命上都争取了他的意见。而郎县长那头又一次偃旗息鼓,现在珲水这小小的县城也是三方天下,这种平衡的局面很让张鹏飞满意,所以他也对其它二位客客气气,就等着来年开春大干一场。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喘息,幽兰的气息轻轻吹在他的脖后,感觉酥**痒,然后一件外衣披在自己的肩头,紧接着两只小手紧紧地环住了自己的腰,身后更是波涛汹涌地压上来。   “老公,想什么呢,多冷啊……”   梅子婷撒娇搬地吻了下他的脸。   张鹏飞听到这小美人甜甜的声音,昨夜的荒唐情事不禁浮现在眼前,心里暖暖的。一句老公让张鹏飞得意万分。   “没什么,我想一想下一步的工作,没想到这场雪来得这么突然,第一场雪就下得这么大!”   “是啊,我本打算今天回江平办点事情呢,现在看来是回不去了!”   梅子婷不由得厥起了小嘴。   张鹏飞回转身把她搂入怀中,捏了捏那可爱的小鼻头,笑道:“不回去更好,今天好好陪陪老公,反正是周日。”   “大色狼,又没想好事!”   说着,梅子婷突然俏脸一红,挣脱张鹏飞的怀抱跑到了床上。   原来昨天晚上张鹏飞极尽之能事,并且哄着梅子婷变换着花样,搞了一些比较刺激而且兽性的体位,这让梅子婷回想起来自是有些接受不了。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简单的男男女女凑在一起会有那么多的变化,更想不到平时在工作当中表现正经的张鹏飞在自己面前会扔掉面具,变成一个“大坏蛋!”   一想到那些个什么张鹏飞口中的“老汉推车、观音坐莲、草地巡游”等等中国五千年文化所留下来的“黄色产物”梅子婷就恨不得躲进地缝里。   张鹏飞明白梅子婷在想什么,赶紧笑着跟上去搂着安慰道:“宝贝,别生气,以后我……我老实一点还不行吗?”   “哼,大坏蛋,大坏蛋……”   梅子婷不依不饶地撒着娇,可是心理却是一阵骄傲,因为他明白张鹏飞并不是在所有女人面前都表现得“坏坏滴”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梅子婷突然搂着他的脖子问道:“哎,我公司里有人说你们的贺副秘书长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那个就是叫贺楚涵吧,和你不清不楚的那个女人?”   张鹏飞好笑地敲了一下她的头,假装不高兴地说:“让你不学好,什么叫不清不楚的,我们……是同事……”   话虽是这样说,可心里自然觉得对不起贺楚涵。   “别骗我了,我知道她喜欢你,对不对?我没生气,老公啊,我只是想问你,你喜欢她不?”   望着梅子婷那般可爱的模样,张鹏飞苦笑着点头,“嗯,有点喜欢。”   梅子婷低头想了想,抬头含笑问道:“你和她……也那个了?”   “没有,我……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我……我不想毁了她……”   “哼,她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那我就是在妓院里长大的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嘛,真伤人心!”   虽然知道张鹏飞可能是无心,可是梅子婷却不忘发挥女人的本色,楚楚楚可怜地哭起来,那叫一个伤心。   张鹏飞赶紧说了一大堆好话,这才平复了她的伤心,梅子婷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珠,破涕为笑道:“你和谁结婚我都没意见,反正我就是小的……”   张鹏飞担心她担心,搂着她说她在自己的心里最重要。……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天气很冷,可司机小郎却是早早地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并且开足了暖风,让张鹏飞进到车里时感觉热乎乎的。   张鹏飞满意地拍了拍小郎的肩说:“小郎,以后不用来那么早,现在天冷。”   “张书记,我没事。”   在小郎的心里,能遇上这么理解下属的领导真是三生有幸。   路上的积雪足有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车开得都很慢,相关部门在马书记以及郎县长的提前安排下,早早地出动铲车清雪,见到这种场面后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外面冰天雪地,可是办公室里却温暖如春。刚刚坐下,秘书赵金阳就送来了一杯刚刚沏好的热茶。张鹏飞微笑着点头,拍了拍赵金阳的肩膀。对于身边的下属,眼下他还是很满意的。赵金阳过去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所以做事时谨慎小心,并不像一些秘书那样比领导还牛,耀武扬威的样子,这是张鹏飞最为满意他的地方。   喝口热茶,赵金阳把一些等待领导批阅的文件送了上来,张鹏飞仔细地看了看,并且做着相关指示,有一些是组织部送上来的微不足道的人事任命,想来组织部长周宝军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所以张鹏飞大概扫了一眼就写下了“同意,转马书记处阅”还有一些内参文件,决策层以及上头下达的指示就需要仔细看看了,因为这些文件当中包含了很多我党内的最新信息,新一届班子刚刚上任,自然需要一系列的改革,在这表面的文件上往往暗藏着高层的某些政治智慧与斗争,更何况外媒都在评论新一届的掌舵人只是一个过渡的人物,应该是做不长那个位子的,所以现在国内的政治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它暗藏了不少玄机。   怀中的手机响了,应该是比较亲近的人,因为在工作期间打他手机的人屈指可数。拿出来一瞧不是双林的号码,而是北江省省会滨城的区号,他的心里不免微微跳动起来。   “喂,是我……”   张鹏飞轻声说道。   “呃……鹏飞啊,最近还好吧?”   另一头的刘远山很明显不太接受张鹏飞的这种“官方”语气,所以尴尬了一下接着说:“听说那边下雪了,多穿点衣服,路上也让司机小心一些……”   听到一向有着刘家老爷子那般威严的刘远山突然涌现出的父爱,张鹏飞的眼圈竟然有些发热发胀。   “我没事的,您……您也要注意身体,妈在滨城吧?你们还好吧?”   “嗯,鹏飞啊,那个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说到这个,刘远山的语气更加低了下来,“我和你妈妈打算这个月底把事给办了,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没什么意见,我支持你们的决定。”   压在张鹏飞心底二十几年的石头终于要落下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   刘远山接着说:“我想让你和四丫头一起过来,你看呢?”   四丫头就是刘远山去世的妻子所给他生的小丫头,刚上大二,是张鹏飞同父异母的妹妹。因为大伯家还有两个小孩儿,所以张鹏飞在刘家的第三辈里排行老三。那位妹妹他见过,很可爱的小家碧玉似的丫头,并不像有些大家庭里出身的人有一些大小姐的臭脾气,可见家教甚严。张鹏飞到是对大伯家的那二位哥哥感觉不是很好,那两位从小在军队里长大,横行惯了,所以一身二世祖的臭毛病。   “这个……到时候看看吧,我这边挺忙的,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   张鹏飞随便找了个借口,不知为何他不想去参加张丽与刘远山的婚礼。   “嗯,那就到时候说吧,反正还有半个月呢!不过……你妈妈可说了,结婚的时候如果看不到你,她就不结了!”   刘远山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听得出来不是很高兴。   张鹏飞也无奈地收好手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在坚持什么,也许是一种本能的抵抗,或者是强硬得自身态度问题,让他接受刘家的一切还需要一点时间。   “赵秘书,张书记在吗?”   就在张鹏飞有些心烦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间有人说话。   “哦,是郑局啊,我进去问问……”   外间传来了赵金阳的答话,不过他却有意提高了音量,故意给张鹏飞暗示。   “是郑局嘛,进来说话吧。”   张鹏飞赶紧回应了一句,对赵金阳的聪明很满意。   “呵呵,张书记啊,我是来向您汇报严打工作的!”   张鹏飞主动握住了郑局的手,拉着他坐在沙发上,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赵金阳进来送上水,然后就退了出去。   “郑局,最近工作进展得怎么样?”   “张书记,在您的指示下,我们的工作完成得很成功,社会治安有了良好的改善,抓捕了很多人,已经交给检查机关,就等着最后法院宣判了!”   郑一波显得很兴奋地说,这次严打活动是他升任公安局副局长以来所指挥的第一件大事,通过这件事,也在公安局里培值了自己的人,所以他十分感谢张鹏飞。   张鹏飞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嘛,郑局,说说具体的情况……”   张鹏飞现在不但是专职副书记,同时兼任着政法委书记,所以政法口子自然也要关心一些的。   郑一波早有所准备,接下来详细地向张鹏飞做了工作汇报,当张鹏飞听到这段日子随着一个个犯罪团伙的落网,公安局专案组就会接到一大堆感谢信、锦旗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郑局,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这次审判搞一个公审,让大家都看看曾经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是如何倒在法律的公正之下,我们要当着全县人民的面还给他们一个公道!所以你们公安机关要联系交警、武警作好防犯安全等工作,一会儿我就和法院的金院长勾通一下!”   郑一波听到后当然表示同意,心想没准这又是一次露脸的机会,马上表态道:“张书记,您这个提意很好,我们一定注视您的意见,我回去好好准备!”   “嗯,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同时我再和教育局联系一下,让我县的中小学生也去参加公审,这是一次很好的教育机会!”   郑一波信服地连连点头:“张书记,好点子,真是好点子啊,近年来我县中学生犯罪的越来越多,这样一来正好给那些不听话的学生敲响了警钟!”   郑一波的这个马屁拍得很到位,不禁让张鹏飞有些小小得意。郑一波走后,张鹏飞立刻联系了县法院的金院长以及教育局的于局长,谈了谈自己的构思,这两位当然点头同意。最近他们可是知道了张鹏飞厉害的手腕,所以心想没准利用这次机会正好结交那位有着深厚神秘背景的年轻三把手呢!……   当天晚上,一副低调打扮的张鹏飞来到了珲水县最高级的饭店“龙海阁”在顶层的豪华包间里,吴德荣已经等他多时了。   “荣子,这里安全吗?”   一进来,张鹏飞就谨慎地四处扫了一眼。   “放心吧,这的老板是我爸的拜把子兄弟,我叫四叔!”   吴德荣招呼着张鹏飞坐下。   “那就好!”   张鹏飞脱掉了高领黑色的风衣放在旁边,这件衣服还是梅子婷帮他买的,为的就是以后与他外出时不容易被人认出来。   “瞧你,搞得像地下党接头似的,用得着这样嘛!”   对于张鹏飞的小心,吴德荣显得不以为然。可是毕竟现在张鹏飞身份不同,那种高高在上的官威让吴德荣说起话来不像过去那么随意了。   张鹏飞笑笑,说:“还是小心点好啊,你的超市生意怎么样?”   “很不错,我打算明年在延春各地搞加盟的联索店,打响‘金牌超市’这张招牌,征取扩大到整个双林省!”   “嗯,干得不错,很有雄心啊,不过我给你提个意见,具体工作还是请专门的团队去运作吧,请位职业经理人主持大局,肯定比你要强!就你那文化水平,写一句话要有好几个错别字,肯定不行!”   吴德荣老脸一红,憨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请了个大学生当经理,以后随着公司的壮大,我会多招人才的!”   说完,吴荣从拿过来一个包,交给他说:“你瞧瞧,这可是兄弟们的收获,我大概看了看,很是惊人哪!”   张鹏飞没有说话接过来认真的看了看,其中有郎世仁与郝楠楠约会时的相片,还有一些文件证明郎世仁在延春的几处房产;还有朱旭日与珲水县大发房产公司的老总钱大发一起吃喝玩乐的相片;剩下的就是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嫖妓、长期包养一位酒店服务员的资料,说得有鼻子有眼,很难不让人相信。   张鹏飞翻了翻,好奇地抬头问道:“怎么这么详细,你是怎么搞到的?”   吴德荣德意地抽出一根雪茄,笑道:“我有我的方法,你……你就别问了这些东西……怎么样?”   “很重要的东西,有这些在手里,我心里就有底了!”   刚刚表扬完,张鹏飞突然想起来一事,就问道:“荣子,那个……珲水宾馆的赵铃,发现她什么异常没有?”   吴德荣摇了摇头,“还真没发现,手下的兄弟说那个女人平时的生活很简单,没有不良爱好,一切正常。”   “很神秘的女人啊……”   张鹏飞凭感觉就知道,赵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么丰厚的身家一定有其来源基础。   “怎么,大飞,看上那个女人了?”   吴德荣望着张鹏飞似有所思的表情,打趣道。   “胡扯!”   张鹏飞瞪了他一眼,“荣子,赵强最近怎么样?我太忙了,要不然找个时间我们聚聚!”   “别提那小子了,我看他比你还忙,很得领导器重啊!对了,他说自从延春的政法委书记李金锁得知你和他是同学后,对他更好了!”   张鹏飞点点头,想起来曾经和李金锁提起过赵强,看来他还真放在心上了,而赵强向来性格内向,自是不好直接打电话表示感谢,所以才借吴德荣的口表示感激。   想到这一层,张鹏飞笑道:“你回去告诉赵强,我们三个人永远都是哥们!”   吴德荣突然间淫邪地笑了,说:“鹏飞,刘梦婷好久没来过了吧?要不要找位妹妹帮你泄泄火?我可是全安排好了!”   “操,别和我来那一套,现在不需要!”   张鹏飞笑着说,然后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有十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六位,交给兄弟们放松一下,这段时间他们也受累了……”   吴德荣扫了一眼银行卡,想了想没有拒绝地接下来。张鹏飞笑了,看来哥们就是哥们,如果吴德荣表示拒绝,那可真伤了他的心,显得有些见外。吴德荣知道张鹏飞与自己不同,所以也没强留下他,把他送了出来。就在这时就听前方不远处有个男的喊了一句:“臭娘们,你**的回来,今天不陪得我高兴了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张鹏飞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心说看来公安局的工作做得还不到家啊!正在想着呢,眼前出现一条黑影,一个落慌而逃的女子撞到了怀里,抓着自己的手臂喊道:“先生救命,请救救我……”   她披散着头发,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可是声音却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张鹏飞不敢相信会是她……   (本章经过略微修改,放心阅读! 055校外一霸   055校外一霸“莎莎,怎么是你!”   张鹏飞把着女子的双肩摇晃着大叫一声,那一刻大脑里一片空白。   怀中的田莎莎听到张鹏飞的声音,惭愧的抬起头流出了两行热泪,抱着张鹏飞放声大哭。站在门口的吴德荣发现不妙,提醒了一句:“大飞,你看前面!”   张鹏飞得到提醒,把头上的帽子又往下压了压,然后立起衣领,这才抬头一看,发现迎面赶过来一群男子,看样子喝得差不多了,为首的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穿得人模狗样的全是名牌,腕上的手表明晃晃的,一看就是价格不斐。   吴德荣经常在场面上混,一看就知道对方来路不善,所以赶紧冲过去挡在张鹏飞前面,同时小声回问道:“大飞,这女的你认识?”   怎么说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地方,如果张鹏飞在这里出了意外,吴德荣也就没脸在道上混了,所以他宁可今天自己吃亏也绝不能让张鹏飞受到一点伤害,更何况张鹏飞现在身份特殊,这种事如果曝光,那么他的政治生涯也就到头了。   “她是我妹妹!”   张鹏飞说得大义凛然,然后低下头看了田莎莎一眼,眼神里有愤怒,有不满,更多的是心酸。一个姑娘家家的出现在这种地方,还被一群男子追了出来,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对方走近了,吴德荣终于看清了对方是谁,压低了声音说:“他是朱旭日的大儿子朱海洋!”   然后伸手一推张鹏飞,“大飞,这里交给我,你带着她先走!”   他这段时间一直和弟兄们偷偷调查朱旭日,所以对朱海洋还是有些了解的,只不过朱海洋眼下还不知道他是谁。   “都**的别动,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朱海洋站在路中间冷冷地笑道,双手抱在胸前。   “朋友,你哪个庙上的?这是我朋友的场子,希望你给个面子,闹起来对大家都不好。”   吴德荣毕竟是行家,所以出言谨慎先礼后兵。   “这的老板你认识?”   对方一看吴德荣一脸的匪气,就知道不好惹,所以也收起了之前的嚣张,很客气地问道。   吴德荣掏出两根雪茄,自己点上了,然后扔给对方一根,笑道:“四叔和我家老子关系不错,我叫吴德荣,敢问朋友高姓大名?”   认识也要假装不认识,吴德荣装得很像。   “哦,原来是荣哥,久仰大名……”   朱海洋脸上笑了笑,心里却是一跳。吴德荣在延春地区的道上还是很有名气的,关键在于吴德荣的老子太牛, “吴老大”那可是延春近二十年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   朱海洋接着说:“荣哥,我叫朱海洋,延春公安局长是我爸。这位小妞你们认识?”   听到对方是道上的“大哥”朱海洋也下意识地搬出了他老子的大名,毕竟现在黑道白道一家亲嘛,也是想和吴德荣拉近关系的意思。   “这是我妹妹……还希望朱公子高抬贵手……”   吴德荣已经放低了姿态。   “哈哈,好说好说,误会,全**的是误会,荣哥,不好意思啊……本想着带着她今晚上……哈哈,算了,算了……”   “多谢了,朱公子,改天有空一起喝两杯如何?”   “好,下次有机会一定和荣哥交个朋友!”   对吴德荣,朱海洋骨子里还是有些惧怕的,必竟吴氏父子在延春干过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碰到了他真是晦气,朱海洋只想早些离开这里。   朱旭日自从被撤掉政法委书记一职以后,就曾警告过儿子最近做事小心,所以朱海洋自是不想把事情惹大。而吴德荣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客气地和朱海洋握了下手,然后拉着张鹏飞二人就出来了,上到车里,张鹏飞才松了一口气。   “荣子,他就是朱旭日的儿子?”   “嗯,就是一个混蛋小子,妈的整天不干好事,手下又一堆混吃混喝的小混混……”   张鹏飞把头扭向身边还在发颤的田莎莎,压着怒火问道:“莎莎,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哥,我……”   田莎莎未语先哭,惹得张鹏飞又是一阵心酸,安慰了好久她才不哭了,勉强说清楚了经过。   原来这一切还要怪田莎莎那位不争气的父亲。田父生性好喝好赌,欠下了不少赌债,总跑来找田莎莎要钱,田莎莎的钱全给了父亲,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这才跑来“龙海阁”做夜间的女服务员。不巧今天朱海洋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些钱,所以带着弟兄们过来打牙祭,正好见到了漂亮清纯的田莎莎,他酒后失德起了色心,今晚就想把田莎莎带走,并且声称以后让她做自己的“马子”所以田莎莎挣脱他从包间里跑出来遇到了张鹏飞。   张鹏飞听完后气得朝坐椅打了一拳,对田莎莎又恨又爱地说:“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没有钱和我说啊,你说今天如果不遇到我,那后果……”   不忍说下去。   前边的吴德荣阴险地说:“大飞,要不要我帮你妹妹出口气?”   张鹏飞摇了摇头:“他今天认识你了,所以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要不然别牵扯到你!”   吴德荣也知道张鹏飞为自己好,所以点了点头。这时候田莎莎咬着牙说:“哥,朱海洋就是个大混蛋,我们这的服务员王铃就是被他……然后还怀上了孩子,刚做完流产没多久……”   “王玲为什么没有报警?”   “报警?哼,事后朱海洋对王铃说了,公安局长是他爸,杀人放火都不怕!”   “真**的是混蛋!”   张鹏飞恨得咬牙切齿,他本想这个冬天安心一些少惹事,却没想到有些人却不想让你安生,“莎莎,你还知道朱海洋什么事情不?”   “我听玲玲说起过,朱海洋曾经还强……那个玩弄过一些初高中的女学生,而且还是那帮学校小混混的大哥,学校里的小混混打架的时候都找他,今天他就是刚带着人打完群架所以才过来的……”   张鹏飞点点头,心里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了,像朱海洋这种学生眼中“社会上的人”在延春地区到是有不少。张鹏飞上学的时候过于招风,要不是有吴德荣帮忙也差点被这些所谓“社会上的人”教训,这么一想不禁触动了他的往事。   吴德荣听完冷笑道:“原来就是一个小痞子,还是一个有背景的小痞子!大飞,就这么放过他?”   “荣子,你还记得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就有位**学被校外的不娘良青年搞大了肚子吗?”   张鹏飞突然间扯得很远,然后自问自答道:“我最恨这种人了,所以绝不能放过他!”   “你已经有办法了是不是?”   吴德荣很了解地问道。……   第二天一大早,省报女记者艾言刚到单位,就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中的小姑娘声音稚嫩,声称他有新闻线索提供,是关于珲水公安局长朱旭日的儿子**多位在校女生以及聚众斗殴的事情。   艾言一听这消息,立刻触动了他的新闻灵感,她知道如果自己把这消息捅出去又将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二话不说独自一人就赶往珲水。中午的时候,两人终于见面了,令艾言感到意外的是,对方是位清纯的少女,略微有些胆怯地讲了一些关于朱海洋的犯罪事实。   这些事情听得艾言义愤填膺,她也是位女人,所以当对面的少女讲到酒店服务员被迫打胎,气得直拍桌子。采访结束后,艾言不解地问对方如何拥有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对方腼腆地笑笑,回答说不久前看报纸看到了艾言对延春张书记的专访,所以就记住了她,今天是联系了报社要到了她的电话号码。   艾言信以为真,可是就当那位主动提供新闻线索的少女消失的时候,她突然似有所悟,回想着她刚才好像提到自己上次对张书记的专访,莫非这次是他?想到这一层,艾言激动地拿出手机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又挂断了,她知道有些事还是装糊涂比较好。   艾言没有马上回江平,而是顺着那位热心少女提供的线索,摸到了那几所学校,采访了一些学生以及老师。老师虽然说得比较中恳,可还是抱着家丑不外扬的心思,并没有把事情说全。可现在的学生们什么也不怕,知道什么说什么,而且还添油加醋,只不过一天而已,艾言就收集到了一大堆有关朱海洋团伙等人向学生收取保护费、带动不良学生们群殴、欺骗女学生外出喝酒然后强暴的材料。   艾言怀着激动的心情连夜赶回江平写稿,与此同时,张鹏飞正在田莎莎这里聊天。   通过这件事,张鹏飞很自责,因为如果自己对田莎莎多关心一些,也就不置于发生这种事情了。他拉着田莎莎的手说:“莎莎,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和我讲,没钱了就向我要,哥有钱!”   “其实你已经给我不少钱了,我都花不完,可我爸他……”   “莎莎,以后不要给你爸钱了,你明天找个新房子,不要住这里了。不是我心狠,其实你这样就是害了你爸爸!”   “哥,我明白了,以后……我就当自己是个孤儿,没有这个爸爸!”   提到父亲,田莎莎就忍不住落泪。   “傻丫头,你不是孤儿,你还有我啊……”   田莎莎低下头想了好久,然后才认真地问道:“哥,我……我不想让你帮忙是不想欠你太多,你……平白无顾的帮我太多了,我……受不起,我……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帮我……”   张鹏飞恍然大悟,看来这个问题田莎莎一定憋了很久,今天她终于问了出来,如果不给她一个合理的答复,她的心里对自己永远会存在隔膜。张鹏飞想了想,然后说:“莎莎,我给你讲一个男孩儿的故事。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一直被人骂做野种,可是他……”   张鹏飞把自己的故事,曾经痛苦的童年,以及一系列不公平的遭遇全部讲了出来,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外人提及自己身世。最后讲完了他才说道:“莎莎,看到你我就想到了那个男孩儿,你们有着相同的命运,可又都自强不息,没有向命运低头,所以我就想帮帮你,我想看着你成功,看着你靠着自己的智慧改变生活,我……”   “哥,你别说了,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错怪了你的好意,对不起,我……”   田莎莎又哭了,虽然张鹏飞没有明说故事中的小男孩儿就是他自己,可是她又如何不知道是他。见到因为自己的误会而逼着张鹏飞回忆痛苦的往事,她深深的悔恨和自责……   “没事,不哭,咱不哭,我只想告诉你,任何痛苦都是暂时的,我相信你能行,你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哥,从今天往后你就是我亲哥!”   田莎莎双膝一软跪在了张鹏飞面前…………   三天以后,《双林日报》上重点刊发了记者艾言的那篇以“公安局长是我爸,杀人放火都不怕”为名的文章,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大家都捧着报纸议论纷纷,有孩子的家长无不都担心现在学校的现状,而一些官场子弟也受到了家里的管教,告诉他们这阵子一定要小心,免得在这风头浪尖上被盯上。   随着省报披露珲水官场子弟以及学校 “潜规责”系列文章相继发表,也让高层震怒,延春党委书记孙常青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严厉批评,孙常青马上招开常委会进行了相关布属,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的情况,查是肯定要查了,重点就在于怎么去查。   常委会上大家一致决定从延春派专案组亲自去珲水查清此事,由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金锁亲自挂帅出征,并且决定撤掉延春教育局党委书记、局长马福江,在延春地区通报批评珲水县教育局,以做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同时也是给社会一个交待。然后下发文件到延春各学校,马上整治校风校纪,以及学校周边环境等等一系列相关措施……   延春的常委会刚开完,李金锁就给张鹏飞去了一个电话说明请况,同时笑道:“鹏飞啊,你这招真高,实在是高,老哥哥我佩服你啊!”   也许在李金锁看来,这件大事自然是张鹏飞在幕后推波助澜,一定是他为了拿下朱旭日而采取的形动。对于他的想法,张鹏飞也只好无奈的接受,懒得解释了,官场中人就是这样,总把一些简单的事情联想到政法斗争。   电话里两人交流了意见,张鹏飞说马上就和县公安局联系一下,让他们全力配合专案组的调查,又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最后朱旭日还笑着说:“兄弟啊,老哥哥到你的地头上了,你可要陪我喝上几杯哦!”   张鹏飞笑着说好,知道这是李金锁的示好之意。在李金锁心里,现在可是对张鹏飞越来越佩服了,瞧瞧人家,刚来珲水几个月就稳坐第三把手的位子,而且把相关口子牢牢抓在了手里,就凭他的水平也值得交往!   刚挂上李金锁的电话,秘书赵金阳就进门来通知,马书记要组织临时召开常委会,不用说肯定也是为了《双林日报》的这件事。常委会上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相互传阅《双林日报》大家面面相怯,都知道珲水政坛又有大事发生了。同时大家又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了张鹏飞,心里一阵狐疑,心说怎么自从你小子来了珲水以后,珲水就没消停过呢!   “同志们哪,都看到了吧,没想我们珲水竟然能发生这事情,令人心寒啊,一想到那些十六七岁的女学生,我就……哎!”   马书记摇头叹气,似是动了真怒。   “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例来在常委会放炮的秘书长吴江又主动发言,“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我们一定要给老百姓和上级领导一个交待!”   众常委一致点头,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自是没有人敢反对吴江的这个提议。张鹏飞咳嗽了一声,轻声说道:“我们公安局一定要派合上级部门做好相关工作,另外我们也要稳定学生家长的情绪,加大力度宣传与教育,不然我担心家长们有生事闹事的,所以我们要提前打好预防针,防止发生更大的事情,那样我们就更加的被动了……”   大家都清楚张鹏飞所指“更大的事情”是什么,万一搞出个家长示威或者请愿啥的事件来,那珲水可就出名了,所以大家都信服的点点头。同是不得不感慨这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张书记果然看问题的角落不同而且深刻,就在大家都在议论如何查案子的时候,他竟然联想到了教育方面的事情,这种智慧可不是人人都拥有的。   “张书记的这个意见非常好,很有前瞻性,我们要立既执行,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   令众人跌破眼镜的是,说这话的是曾经与张鹏飞对立的郝楠楠。郝楠楠对张鹏飞微微一笑,一旁的郎县长恨得在桌下紧握双拳。   “散会以后,就麻烦郎县长联系分官教育口的副市长以及教育局做好相关工作,至于案子的事情,上级会派专案组下来的,我们一定要全力配合,我想这方面的工作就交给张书记的负责吧。”   马书记看向了张鹏飞。   “惭愧啊,政法口子是我负责的,可是我却没能做好相关工作,所以首先自我批评!散会以后我就联系公安局的领导班子,全力配合上级领导,争取早日水落石出!”   接下来大家在张鹏飞的引发下,又商讨了一些有可能针对此事发生的不良事件,以及相应的应对措施后就散了会。   张鹏飞回到办公室马上召集了公安局长朱旭日以及副局长郑一波,自己现在身为珲水的政法委书记,珲水县出了这种事,脸上也实在无光,找下属训话也是理所当然。   公安局的正副局长飞快赶来,朱旭日自然免不了主动承认了错误,请求组织上的处分。张鹏飞挥了挥手说道:“朱局长,郑局长,处分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天请二位来就是想和二位谈谈下一步的工作,因为这事有关朱局长的清白,所以我不得不多问一句,朱局长,你对你家海洋了解多少,你觉得报纸上的事情是真的吗?”   朱旭日奇怪地抬起头,不明白张鹏飞此话是什么意思,虽然这件事他没有怀疑到张鹏飞身上,不过也知道他一定会抓住此事不放好好整顿公安队伍,没准自己这次真要下台了。他只当儿子平时得罪的人太多,积怨太深所以引得有人告发,万万想不到是张鹏飞在背后动了手脚。   朱旭日想了想,诚惶诚恐地说:“海洋那孩子吧,平时喜欢打架我是知道的,可是如果说她强……那个女学生,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张鹏飞假装信服地点头道:“是啊,我也不敢相信,朱局长,所以我想事情已经发生了,为了海洋着想,我们要采取主动,等下级工作组下来了,还是让他主动交待问题吧,最好能揭发相关人员,那样他的……罪也就轻些,必竟他还年轻……”   朱旭日听完他的这翻话以后,更加的迷惑了,明摆着张鹏飞是帮着自己呢,他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可还是感谢地说:“张书记,谢谢您,谢谢您的信任……”   其实张鹏飞这么做,完全是想脱掉嫌疑免得大家都把这件案子往自己的身上想,同时也不想彻底得罪朱旭日,因为有前车之鉴,上次本打算可以完全把他弄倒的,可结果他除了丢掉了政法委书记的帽子外平安无事,这次仍然没有把握全力弄倒朱旭日,所以他留有余地没有把事情做绝。   张鹏飞接着又说道:“朱局郑局,在配合上级工作组调查的同时,我们自己也要做好工作,这段时间全力整治一下各校附近的治安,对那些青少年犯罪嫌疑人进行管教,保证学生的日常学习生活,加强法治教育,让学生家长对我们的教育环境放心……” 056大局为重   056大局为重安排完公安局工作的下午,张鹏飞坐在桌前思考着朱海洋事件可能扩大的犯围以及其不良影响,唱歌的手机打乱了他的思路。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号码,他盯着号码愣了好久最终还是接听了。   “张书记,您就这么忙啊,不好意思,打扰您工作了,呵呵……”   电话中传出一个女人的笑声,悦耳的声音有些熟悉,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您……您是?”   张鹏飞有些诧异地问着,声音中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明摆着这是位熟人,可惜现在每天都要见很多下属,记不清这是谁了。   “张书记,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省报的艾言!”   艾言继续娇声笑着,自然有些失望。   “哦,哦,原来是艾记者啊,您好您好……不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张鹏飞已经猜出来她打这个电话的含义。   “张书记,我想您已经看过报纸了吧,不好意思,我这次又给你们珲水的领导添麻烦了,您别怪我啊!”   艾言略微有些卖弄地说,这便是女人与领导办事比男人方便的地方,姓别的本身就是一种便利。   张鹏飞笑道:“艾记者,你说得哪里话啊,你们记者的职责就是监督社会、为民喉舌嘛,正因为有了像你这样敬业的记者,我们领导干部才能早早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那篇文章我认真的看过了,写得很好,引起了我们珲水干部的高度重视,我们一定会查它个水落石出!”   虽然过去也受到过一些领导的表扬,可是张鹏真诚的语气让艾言听着是那么的鼓动人心,她激动地说:“张书记,谢谢,谢谢您对我工作的理解与支持!其实这次……我也是遇到了一位热心的女孩儿,是她为我提供的线索……”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那是一位正直的女孩儿……”   艾言再次失望,本来还幻想着张鹏飞能够主动承认那位热心的女孩儿就是他安排的呢,可是再一想也就释然,身为政府干部,张鹏飞又怎么能主动承认这件事是他偷偷做了手脚呢?艾言想了想,有些惆怅地说:“张书记,总之……您也是位正直的干部,这件事多谢您的帮忙,再见!”   张鹏飞握着手机笑了,看来艾言还真是位聪明的记者。正在发呆,听到有人敲门,只听秘书赵金阳热情地说:“贺副秘书长,领导在里边呢。”   “谁啊,进来说话吧!”   张鹏飞拉长了语气,摆出领导的姿态来。   外面的贺楚涵一听到张鹏飞这做作的语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前仇旧恨加在一起,吃了他的心思都有。原来上周回江平,本来答应去见她父母的张鹏飞临时变卦,偷偷地先跑了回来,害得贺楚涵一个人回来的。回来后贺楚涵还等着张鹏飞蹬门道谦呢,没想到这都过了一个星期了,连个人影都很难见到,今天再也忍不下去的她终于以汇报工作为名找上门来了。   “是贺副秘书长啊,坐下说话吧。”   张鹏飞头也没抬。   “领导,我可不敢坐,还是站着说吧,我这有一份春兰公司拟定的下一步与我县合作的规化及项目方案,请您过目。”   贺楚涵说得有板有眼的,语气很冷。春兰公司就是梅子婷手下的那家公司。   张鹏飞也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有些心虚地说:“好,先放我这吧,一会儿我好好看看……”   “那就请领导费心了……”   话虽这么说,贺楚涵却是绕过桌子来到他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张鹏飞的左肋。   “啊……”   张鹏飞痛得叫了一声,然后赶紧忍住。   贺楚涵微笑着走回原位,假装担心地问道:“张书记,您怎么了?”   “呃……没……没什么,我……我胃突然有点疼……”   贺楚涵忍住笑,正色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领导休息了,您注意身体,晚上别太操劳了,早些下班……”   张鹏飞听出来她话里有话,这些日子张鹏飞每天下班都很晚,在办公室里工作到深夜,想来贺楚涵每晚都等着自己去敲门解释,所以才会这么说。望着她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他哑然失笑。   送走贺楚涵,上午刚刚见过面的公安局副局长郑一波打来了电话,客气地问张鹏飞何时有空请他吃饭,张鹏飞打起了哈哈,说过几天再说吧。挂上电话后他一阵冷笑,看来郑一波有点急不可待了,早就想扶正的他很想趁着这次机会弄倒朱旭日,所以想提前透透张鹏飞的口风,张鹏飞自然不能给他这种机会,要不然今后公安局全部交给他管理,一人独大的局面可就不好指挥了。他这次不想借此完全搞倒朱旭日,也是以大局为重,想让朱旭日与郑一波之间相互制约,就像马奔希望自己与郎县长相抗衡是一个意思。……   傍晚时分,由延春政法委书记李金锁带队的工作组赶到珲水,珲水两套班子的领导全部出动欢迎,在珲水宾馆举行了晚宴,一切应酬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李金锁送走这些客人唯独留下了张鹏飞,让一些人羡慕不已。   “老弟啊,你怎么看这件事,有把握吗?”   李金锁刚才喝了点酒,脸有些红。此刻品了口醒酒茶,扫了一眼张鹏飞。他所说的“把握”自是问张鹏飞是不是有把握彻底弄倒朱旭日。他问得很直接,可以说已经把张鹏飞当成了自己人。   张鹏飞就坐在他的对面,也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笑道:“李书记,说来话长啊,这事……还真是个意外,也有点让我措手不及啊!”   “哦,此话怎么说?”   李金锁一愣,不明所以。   张鹏飞解释道:“我问过那位记者了,她说是位热心群众举报的新闻线索……”   “然来是这样……”   李金锁似有所悟,他又扫了一眼张鹏飞,看他的模样不像是在说慌,所以这才笑道:“哈哈,朱旭日他今年怎么总走背字儿啊!”   张鹏飞指了指眼睛,笑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哈哈……”   李金锁放声大笑,接着说:“关于这件案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说吧。”   张鹏飞低头想了想,手指在茶几上画着圈,良久才说:“犯罪的是朱海洋,而不是朱旭日,其实案件明摆着呢,朱海洋犯得罪再大,除了对朱旭日有不良影响外,其它的嘛……也没什么……”   张鹏飞的话让李金锁一愣,不得不让他深思,略微想了想他恍然大悟,举起大拇指笑道:“老弟高见哪,怪不得,怪不得啊……”   李金锁终于弄明白张鹏飞为什么没有抓住此事不放好好摆朱旭日一道了,原来他早就前前后后计算好了……   张鹏飞早想通了这点,既使查出朱海洋犯了大罪,也不会重伤他老子朱旭日,所以他之前才会在朱旭日面前留有余地帮他出了出主意。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下弄倒朱旭日,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好处,所以还不如适当的表示拉拢。从李金锁的房间退出来,走到楼梯拐角处,发现赵铃穿着华贵的皮草正等在那里。   张鹏飞停下脚步,微微笑道:“赵总,等我半天了吧?”   “呵呵,张书记,您可抢了我要说的话哦,小女子的确等候您多时了,不知可否移步?”   赵铃笑得是那样美丽,皮草披在她的身上更增添了她的富贵气息。   张鹏飞点点头,“前方带路吧……”   酒店的顶层,是赵铃的住处,中西合璧的装修风格,金色的墙纸把这并不大的房间显得犹如皇宫一般。   “赵总,很会享受生活啊……”   张鹏飞环视一周,赞叹地说。   “金钱就是用来享受的,要不然赚钱干嘛呢?呵呵,张书记,您先坐,我去帮你泡壶茶……”   赵铃转身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不但手里提了一壶热茶,连衣服都换了,华贵的皮草已经脱下,换上了一套棉质睡袍,素得身材挺拔玉立。张鹏飞一见她这样,不由得加了分小心,谨慎地合上了双腿。   “呵呵……”   他的动作没拿逃过赵铃的眼睛,赵铃轻声笑着坐在他的旁边说:“张书记,还怕人家非礼你不成吗?”   张鹏飞的脸有些热,苦笑道:“我怕我经受不住诱惑,你的美丽很能诱使人犯下不可绕恕的罪……”   “呵呵,您言重了,小女子请您来,只是有话想问。”   赵铃的长睫毛随着语气闪动,撩拨得人心里直发痒。   “我知道,是想问这次的案子吧?”   张鹏飞认真地审视着她美丽的脸。   “是的,看来什么也瞒不过您的眼睛,我知道这次延春派了专案组下来就是为查这件事,所以……我上次拿出来的那些材料……”   张鹏飞摇了摇头,轻声说:“做事不要太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当然我只是提个意见,还希望你们能三思……”   张鹏飞说完就从沙发上坐起来。   赵铃注意到张鹏飞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惊叹于他的聪明,所以也跟着站起来拉住了他的手臂,“张书记,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张鹏飞抓着她的手腕轻轻移开,“赵总,今天晚了,改天吧,好吗?”   望着张鹏飞高大帅气的背影,赵铃发呆了好久才回过神精,聪明、帅气,而且还年轻有为,这又怎么能不让她浮想联翩。怔了不知道有多久,她才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   “姐,他没有明说,不过他的意思是这次的希望不大,要我们最好别动手……”   “他真的这么说?”   对方明显很激动。   “嗯,他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要去做……”   “好了,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   “听他的,按他的意思办……”……   张鹏飞回到所住的公寓,已经是夜里十点了,他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徘徊在贺楚涵的门口好久,最终下定决心轻轻敲了敲房门。他到希望贺楚涵已经睡了,那样明天早晨就有借口对她说自己不是没来,可惜她早早地睡了。当然他更希望贺楚涵没有睡,而是穿着一件性感的睡衣漂亮地站在自己面前……   说到底,他对贺楚涵态度永远都是这么的矛盾。   “进来吧,敲什么敲,门没锁……”   贺楚涵在屋内颇为幽怨地说,有些像新婚的妻子等待半夜归来的小丈夫似的。   张鹏飞做贼心虚,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房间的大灯没有开,只有一盏昏黄的墙壁灯亮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茫。贺楚涵披头散发地倒在床上,看样子好像已经睡觉了。   张鹏飞很是自责地说:“对不起,我和延春的李书记谈了会儿话,所以回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切,瞧你那德行,我也没等你啊……”   贺楚涵得意地说,仿佛又回到两人当初刚见面时斗嘴的情景。   张鹏飞不禁宛尔,摇头道:“我真不应该关心你!”   “哼,不劳领导大架,你爱关心谁就关心谁,和我无关!”   贺楚涵恨恨地说,可心里还真担心惹恼了他,把他气走。   张鹏飞果然站起身,可却有些无奈地说:“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门,珲水的治安不太好,万一有人半夜闯起来把你……我会伤心一辈子的……”   “噗嗤……”   望着张鹏飞那幅郑重的模样,贺楚涵终于没忍住,没心没肺地笑了:“得了吧,谁爱闯进来谁就闯,有人过来陪我总比没有人陪我强,管他是谁呢!”   张鹏飞拿她一点也没办法,无奈地看着她,转身说:“我不管你,你等着别人闯进来吧,我回去睡觉了!”   “张鹏飞,你混蛋,你就这么放心走了?你就不能说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吗?我是个女人,说骗人家就骗了,回来后还不声不响的,你让我还怎么做人!”   贺楚涵扔过来一个枕头,然后缩在被子里痛哭。   张鹏飞这下可傻了眼,愣了半天才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他走到床前摇晃着被子中的贺楚涵,解释道:“涵涵,是我不好,对不起!我……其实我也想去你家,可是一想到见贺部长,我就……害怕,所以就先跑了回来,是我对你不够了解,我……我错了……”   这几句软话果然起了作用,被子中的贺楚涵哭声渐低,咬牙切齿地喊道:“你张鹏飞就是个大混蛋,每次混得我开了心,称了你的意,然后就狠心伤害人家……”   张鹏飞被说的脸火辣辣的,贺楚涵的话无疑说到了他的心里,与她在一起的时候的确会受到欲望的躯使,他惭愧地说:“涵涵,我知道错了,我……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   贺楚涵等的就是这句话,掀开被子露出红肿的双眼,想了想说:“那你去给我煮一碗红糖水放些姜片,我就原谅你这次!”   张鹏飞一脸的狐疑,虽然身为男人,可也明白女人要喝这东西就说明“那个”来了,所以还颇为不好意思地说:“原来……你那个来了,怪不得心情不好……”   贺楚涵到是完全放开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姑奶妈我血崩了,你也不知道照顾我!”   张鹏飞讪讪地起身说:“你等着,好好躺着别动,我去给你弄……”   没多久,张鹏飞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出现在贺楚涵的面前。贺楚涵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刚才还没这般憔悴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眼间就咬着牙关皱紧了眉头,病态的模样令张鹏飞非常心疼。   “涵涵,起来把它喝了吧。”   “你扶我!”   贺楚涵发挥着病人应该有的权利,很是得意。   “好,好,我扶你……”   张鹏飞把碗放下,然后俯下了身体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没想到贺楚涵竟然主动张开双臂投入他的怀抱,搂着他的后背,张鹏飞一起身就把她带了起来。他感觉身前一团柔软,仿佛无骨的身躯紧紧贴在身上,是那般销魂的滋味。   “让你占便宜了!”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靠着床头坐好。   张鹏飞一阵无奈,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明明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反倒还要怪我。可现在也不敢吭声,一是自己理亏,二来人家现在生病,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他亲自服侍着她喝下红糖水,贺楚涵脸色红红的,表情也好看了许多,满意地说:“被男人照顾着就是幸福。”   张鹏飞放下空碗,抓着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说:“明天别去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   “嗯,”   贺楚涵甜蜜地点了点头。   见她的心情好像有所好转,张鹏飞讪讪地问道:“心情好点了吗?”   “只要你对我好,我心情就好了……”   贺楚涵像个孩子似地说。   张鹏飞抬起头,望着那两片娇艳浴滴的唇瓣,不容分说地吻了下去。“唔……”   贺楚涵毫无心理准备,可也乖巧地迎合着他,双手把着他的双肩,他火热的唇仿佛把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当晚,朱旭日的家中充满着异样的气氛,难得相见的一家三口今天全部到齐了。整天在外鬼混的朱海洋,夜不归宿的朱旭日,以及他那位把“摆长城”当成职业的黄脸婆的老婆,三口人亲密地坐在一起一脸的愁容。   “儿子,爸爸这次帮不了你,事情我已经讲明白了,我想你也清楚这些事的影响,但是爸爸可以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倒下,你就还有希望,可眼前我们必需做出选择了!”   一旁的老婆还是头一次见到朱旭日这样的恐慌,所以也明白儿子这回犯下的事情不小,听说都牵动了省里。她摇晃着儿子的手臂说:“洋洋,你爸说得对,只要我们朱家还有人在政府里头,你就还有希望!”   “主动,我们一定要采取主动!”   朱旭日紧紧握着拳头说:“还好这次不是有人想搞我,要不然我们全家都完了,洋洋,你别怪爸爸狠心,爸爸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   朱海洋到也明白事理,点头道:“爸,妈,你们别说了,脚下的泡是我自己走的,当然就由我来承担这一切,我不会影响到爸爸的,我相信爸爸一定会救我出来……”   原来,朱旭日自从得到了张鹏飞的暗示以后,这两天一直在做儿子的工作,希望他为了自己着想,主动去公安局自首交待问题,这样不但可以减轻一些判罚,同时也可以让上级领导对朱旭日有所改观。朱海洋也明白自己干过的那些事的严重性,所以最后就答应了朱旭日的提意,明天一早就去公安局自首,把问题讲清楚,然后交待曾经一起做事的同伙,采取主动撇清朱旭日在这件事上的关系,就说这些事都是在爸爸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自己对不起爸爸之类,总之朱旭日教儿子摆出苦肉计,以博得专案组的同情心,然后朱旭日再偷偷活动一下,争取宣判的时候量刑轻一些…………   计划不如变化快,事情的发展验证了张鹏飞之前的判断。第二天一早,朱旭日带着儿子就来到了李金锁的面前。不得不承认,朱海洋真的很会演戏,一见到李金锁就主动跪下了,哭着喊着要交待问题,要把所有事情讲清楚。说什么自己对不起爸爸妈妈之类的……   李金锁马上安排人记录,同时暗想这也许是自己从警以来办过的最快的案子了。朱海洋非常的配合工作,把自己干过的坏事一件不落的讲了出来,并且讲出了那些同伙的名子。专案组很轻松地抓捕了他的同伙,进行着下一步的审讯工作。   最后在专案组召开的案件分析会上,张鹏飞又主动帮朱旭日求情,说什么这一切与朱局无关,全是朱海洋年少不懂事,不能因为儿子犯了法就牵扯到老子之类,说得郎县长等人大惑不解。朱旭日再看向张鹏飞的目光就多了分感动,再想想事情发生以后,郎县长半句好话都没帮自己说,他心里自然就有了些想法。 057两人逛街   057两人逛街李金锁离开前的一夜,他与张鹏飞开怀畅饮。上次因他侄子的事情,已经令他对张鹏飞心生好感。现在又经历了朱海洋的案子,他亲眼目睹了张鹏飞缜密的思维以及掌控大局的能力,知道这小子不但背景深,而且却实是有能力,乃人中龙凤,不出多久官位就会超过自己,所以就想趁着他没自己官大的时候结交。另外也令李金锁好奇的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张鹏飞是那种有钱有势人家的公子,好像他在珲水的一切完全是靠着自己脚踏实地硬拼出来的,所以这更加深了他对张鹏飞的好印象。   张鹏飞也深知他的想法,而自己也正好需要同盟,况且几次接触下来,李金锁的为人还可以,感觉值得一交,两人正好“臭味相投”所以在酒桌上手拉着手称兄道弟,十分的亲热。   第二天送走李金锁以后,案子移交了检查院,由于此案的影响很坏,所以张鹏飞特别向检查院以及法院做了指视,责令他们尽快做出结果,争取在这次的公审大会上进行审判,让广大中小学生亲眼目睹曾经的“大哥”如何倒在法律面前。   虽然朱旭日对张鹏飞提出来的公审自己的儿子,心里有些不满,可当李金锁离开后,他还是第一时间来感谢张鹏飞,必竟在朱旭日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只有张鹏飞出来为他说话,而且在案子的交给检查机关的时候,张鹏飞特意叮嘱要好好对待朱海洋,不要像普通人那样受到号子里犯人的欺负。如果没有人特别交待,朱海洋在号子里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想到这些,张鹏飞对自己的恩要大于恨,所以朱旭日特意赶来表示了谢意。张鹏飞勉励了他几句,希望他不要受此案的影响,一定要搞好公安局的工作,稳定珲水的治安。那潜台词就是公安局是你的地牌,你一定要管好了!朱旭日听张鹏飞没有拿下公安局的意思,心里大热,当即表态今后公安局将会认真听从张书记的指示!   张鹏飞微笑着送走了朱旭日,此案的目的也就算圆满成功了,不但解决了学校的治安,处理了朱海洋这位害群之马,而且还更加让朱旭日对郎县长有意见,并向自己示好之意。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郎县长只能眼睁睁地瞧着朱旭日一点点远离他而没有办法,这也许就是政治的残酷吧。曾经还一起“**”的同盟,说翻脸就翻脸了。   当然朱旭日也不会那么幼稚,表面上还会继续跟着郎县长走,还是郎县长的人,只不过面和心不和,心里对郎县长鄙夷罢了。   第二天一早,张鹏飞连着接到了两个感谢的电话,首先打来电话的是省报记者艾言,她在电话里说已经知道了朱海洋被刑拘的消息,最后他对张鹏飞了说了句谢谢就挂断了电话。想来是感谢张鹏飞暗中为她提供新闻线索。   第二个打来电话的是赵铃,赵铃说的话更少了,只是言简意赅地说谢谢张书记的提醒,改天请客吃饭当面道谢之类的。   挂掉了电话,正赶上秘书赵金阳进来为他泡好了茶,他顺手拿起茶杯品了一口,满意地微笑着说:“赵秘书泡茶的手艺越来越涨进了,很香啊……”   赵金阳被夸得有些脸红,可他看出来了,不是茶香,而是领导今天的心情好。……   “哥,谢谢你!”   明亮的小屋里暖气正浓,田莎莎抬起美丽的眸子对张鹏飞说。事情一结束,张鹏飞就赶来了田莎莎新的住处,告诉了他朱海洋被抓的消息。田莎莎听到张鹏飞为自己报了仇,自然心情激动。   张鹏飞摸了一下她的头,笑道:“我不光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学校的那些学生以及被朱海洋害过的女孩儿着想……”   田莎莎点了点头,显得有些顽皮地说:“哥,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干部!”   张鹏飞不禁笑了,温柔地说:“莎莎,好像你就认识我这么一个干部吧?”   “嘿嘿,”   田莎莎被说得脸红,吐了吐舌头接着说:“哥,总之你是一个好干部!”   张鹏飞点点头,关心道:“复习的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我明年一定会通过专升本的考试!”   “那就好,你以后学问多了,就可以帮我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县法院特意选了一个还算暖和的天气,在珲水的体育广场举行了公审大会。这是珲水县第一次搞这么声势浩大的公审大会,提前几天就到处宣传了,吸引了不少闲着没事做的人,县内各中小学的学生一大早就穿衣戴帽地排着队赶到了体育广场,由张鹏飞带领的珲水县领导干部也赶来在主席台前就坐。张鹏飞早早就通知了马奔和郎世仁,这两人也答应了下来。不料马奔前天患了重感冒,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而郎世仁发现马书记来不了,自己来了亲眼看着张鹏飞风光,那肯定是别扭死了,所以一大早也随意让秘书找了个借口说不参加了。想想也是,大冷天的跑出来替张鹏飞摇旗呐喊,他心里又怎么能舒服。   而张鹏飞出席这次会议可谓是名正言顺,上任不久的政法委书记,理所当然在自己所管的口子内搞点事情以竖立威信,想来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其实张鹏飞还真没这么想,他只是想着给学生们增加一些法治教育,用实际行动生动地告诉他们法律的公正以及无情。   为了这次公审大会的治安,县公安局的各位头头脑脑们可以说准备了好久,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要知道有一百多位犯人参加今天的公审大会,如果出了一点差错,那可就是大案。所以公安局连系了交警、武警、特警,提前搞出了好几套应对紧急情况的方案,像周围的主要路口,以及各大商场内,全部安排了便衣警力,并且在来观看公审大会的群众当中也安插了自己的人,可以说做得天衣无缝。而且朱旭日还特意从特警队伍中抽出两人专门保护张书记的安危,望着自己身后的特警战士,张鹏飞也没有反对,怎么说这也是下面人对领导的关心,领导若太讲究个人作风,那下面的人也就不好做事了,所以他就默许了这次特殊的安排。   初冬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可也寒气很重,蓝蓝的天空下站满了黑漆漆的人,已经由荷枪实弹的武警包围了四周,并且留出了一条宽宽的车道。公审大会由县委办主任陈功主持,他先发表了一篇洋洋散散的讲话,自然全是一些官话套话,然后提出由县委副书记、县政法委书记张鹏飞同志讲话!他带头鼓掌,下面的学生们也早就受到了学校的指示,猛烈地拍起手掌,听着雷鸣般的掌声,望着下面排队站着那些学生们,张鹏飞一阵心疼。他赶紧抢过话桶,提高了嗓门喊道:“同学们,请不要鼓掌,大家都把手放在裤兜里!各学校的校长、老师们注意了,不要让学生们拍手了,一会儿我讲完话也不要鼓掌,天气太冷别冻了孩子们!”   张鹏飞此言一出,一时间迎得了围观群众们的一片赞扬声,本来没几个拍手的群众此刻全拍起手来,而那些冻得发抖的学生们也大受感动,心想这位什么书记可比自己的班主任强多了,在学校的时候班主任还再三叮嘱当领导讲话的时候一定要使劲儿鼓掌呢!   张鹏飞接着说:“同学们,大冷天的把你们叫来,就是想让你们看看犯罪份子的下场,任何与国家,与法律做对都是要受到制裁的,希望同学们引以为荐,不要误入歧途……”   张鹏飞没用赵金阳给他起草的讲话稿,只不过挑提纲的重点说了五分钟就结束了讲话,让主席台上在坐的干部们惊叹不已,这也许是他们从政以来所听到过的最简捷的领导讲话了。暗叹张书记体察民情,这大冷天的如果像其它领导那样讲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那可有得受了!   接下来公审大会正式开始,十辆军用解放车拉着一百多位犯人进场,立刻带动了人群的骚乱,原来人群中还有不少犯人的亲属。而那位曾经大喊“公安局长是我爸,杀人放火都不怕的”朱旭日的大公子朱海洋排在了头一个,这让不少中学生振奋不已,原来朱海洋长久以来是那些不良学生们的“大哥”现在亲眼看到他穿着橘黄色的犯人服低着脑袋站在车里,那种震撼令人发悚。   珲水虽然地理位置优越,可毕竟眼下还没完全发展起来,还是个小县城,所以人口稀少。大家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车上压着那些犯人差不多都认识,既使不认识也都眼熟。亲眼看着曾经那耀武扬威的哥们、朋友,老同学,转眼间就成了犯人,这不得不令他们反思,可以说这次公审的影响力超过了张鹏飞的预期,公审结束后好久还有人谈起这事,正所谓谈虎色变,珲水的治安上升了一个新的高度。   另外随着公安警力的投入,以及各学校的积极配合由学校内的男老师组成了校内的保安队伍,让学校周围的治安有了很强的改善,曾经那些喜欢打人闹事,抢钱骗小孩子的小混混们几乎全都消失不见了,谁也不想在这风口浪尖上栽倒。   上级领导点明表扬了珲水整治学校治安环境的一系列措施,省报记者艾言在事情结束以后又赶来珲水,采访了广大群众,以及中小学生,采访之后笔锋一转,把珲水的新局面写了篇文章,高度赞扬了珲水当局的有力措施,就连省里的头头脑脑们都奇怪了,心说这珲水怎么从张鹏飞去了以后就一直吸引着记者的眼球呢,难道说那小子长得太帅气了?   这天早上,当秘书把还散发着墨香的《双林日报》摆在省委书记张耀东的桌前时,张耀东拿起来后只扫了一眼,然后就失口笑道:“又是珲水,又是这个张鹏飞,看来让这小子去珲水,有点大材小用了,可惜啊,要不是他年纪小经验少,我看把他放在市里都没问题!”   秘书知道张书记特别喜欢远在珲水的张鹏飞,所以也趁机说好话道:“您说得是,听说今年珲水的苹果梨卖个好价钱,我觉得珲水的发展可能更需要他这样搞经济的能手……”   张耀东赞许的点点头,“俗话说得好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秘书一阵愕然,心想外界有传言说张鹏飞是张书记的私生子,难道这是真的?张耀东没有理秘书,而是摸起电话打给了远在北江省的刘远山。……   周日,张鹏飞扭不过贺楚涵的性子,陪着她逛商场。自然受到之前梅子婷的影响,张鹏飞也让贺楚涵特意打扮了一下,免得被熟人认出来。女人也许都爱买衣服,不过贺楚涵今天的借口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冬装不够穿,她要多买几件。可是到了商场张鹏飞才明白不是那么回事,原来贺楚涵是来给他买衣服的,强硬地拉着他去换厚厚的羽绒服。而且还心疼地说:“瞧瞧你,天气这么冷也不知道添件衣服,你们男人啊身边没有女人就是不行!”   把张鹏飞说得一阵惭愧,好像自己还从来没对贺楚涵如此细心的关怀过。趁着换衣服的时候,他拉了拉贺楚涵的手感动地说:“涵涵,你对我真好。”   “行了,少费话,这件穿你身上不好看,我们再换件试试!”   贺楚涵用力一拉衣领,勒得张鹏飞喘不上气来。   一旁的售货小姐看着好笑,套近乎地说:“小姐,你男朋友长得可真帅!”   虽然张鹏飞从来没承认是自己的男朋友,不过这话听到贺楚涵的耳朵里却是很高兴,俏脸一红,对售货员小姐也增添了几分好感。张鹏飞却不太喜欢这话,心说这卖衣服的小姐八成把自己当成小白脸了,所以对她温柔地笑笑,说:“小姐,我们都结婚两年了,她都是孩儿**了!”   “哟,先生真是好福气哦,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   张鹏飞不理售货员,直接对贺楚涵说:“我说亲爱的,你帮我快点挑,快点回家咱儿还要奶孩子呢!”   张鹏飞不怀好意地说,同时扫向了贺楚涵的胸口。   贺楚涵还是个大姑娘,哪能经受得住这个,小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拉着张鹏飞快走,狠狠地捏着她的肋条说:“走,我们再去旁边看看……”   奸计得惩的张鹏飞扭身对那位小姐抛了个自以为能把人迷得一塌糊涂的媚眼,被贺楚涵推了出去。   “哎哟,我说你轻点,疼死了!”   贺楚涵掐人的功夫相当纯厚,疼得张鹏飞大叫。   “哼,谁让你胡说八道了,你再这么胡说,看我不……”   提起这个,贺楚涵的脸还有些热。   两人又走进了一家羽绒服店,男的帅气,女的漂亮,一时间给这家店增色不少,那收银台前的肥胖老板把目光盯在贺楚涵的身上看,心说真想不到小小的珲水县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可真是少见!店内三三两两的有几对情侣,可是当张鹏飞两人一进来,那些刚才还自信的少男少女们立刻低下了脑袋,拉着身边的“歪瓜裂枣”赶紧离开了。   张鹏飞似乎已经习惯了别人看自己和贺楚涵的目光,自打进入这商场起,好像就成了大名明似的万人嘱目,长得帅还真是无奈。   张鹏飞凑在贺楚涵耳边说:“亲爱的,带着你上街还真自信哦!”   “少废话,快看喜欢哪一件,我们穿上试试……”   “两位请仔细看看,看好喽咱着试试,不怕不怕……”   身后粗声粗气地冒出来一个人,回头一瞧正是收银台后边的老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一见他那猥琐的目光,张鹏飞就心生不满,再看着臃肿的羽绒服一百个不喜欢,悄悄地对贺楚涵说别买了,反正出门就坐车,办公室里和家里还有暖气,冷不到哪去,不料贺楚涵气急败坏地说:“你少臭美了,冻感冒了我还得照顾你,快选一件,今天你说什么也要买!”   这话听得身后的胖老板羡慕的看向张鹏飞,心说他娘的人得帅就是好,这样好的女人上赶着找都找不到呢,没想到人家好像还没怎么当回事似的。   张鹏飞无奈,只好扫了一眼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拉着贺楚涵说:“涵涵,你觉得那件白色的怎么样?”   “嗯,我也喜欢这件,那就试试!”   “二位,我这就给你们拿下来!”   胖老板终于发现有自己的用武之地,飞快地走了几步拿下衣服,交给贺楚涵,贺楚涵回头就把张鹏飞的外衣扒了下来,然后又帮他穿上白色的羽绒服,拉着他来到镜子前,瞧了瞧说:“不错,挺好的,这件看着不算那么肥!”   张鹏飞点点头,“你说好就行了,反正就是穿给你看的!”   这话听得贺楚涵心里暖暖的,微红了两颊说:“那就这件了,我们去交钱吧。”   身后的胖老板心说,怪不得这小丫头片子那么听这小子的,原来人家会说话啊,刚才那句话别说是那小姑娘听了,就是自己听了都觉得说得好,**的,这小白脸咋就这么命好呢!   两人来到收银台前交钱,张鹏飞说的一句话,让店内的所有人都栽倒:“涵涵,你来交钱吧,反正是你说要买的!”   贺楚涵险些要气死,她当然明白张鹏飞到不是小气,这是故意在那胖老板面前这么说呢!自己也只好点头:“我现金带得不多,那就刷卡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以后带我出来逛街多带点钱,记住了!”   张鹏飞继续表演发扬着他的大男子主义。   胖老板以及众位服务员都等着贺楚涵发火呢,没想到贺楚涵娇小地缩在他的怀里,如小鸟般说:“我错了,以后不会这样了……”   “嗯!”   张鹏飞略显得满意地说,扫视一眼四周,见那胖老板的眼睛都看直了,心里才乐开了花。他这是想报复他刚才的眼睛盯着贺楚涵不放呢。交了钱走出来,店里的人还在议论纷纷,心说看过小白脸,可还真没见过这么牛的小白脸,把女人治得服服帖帖的,不简单啊!   “我让你小子耍威风,你挺能装的啊!”   拉着张鹏飞来到人少的地方,贺楚涵气急败坏地又掐了他一下。   张鹏飞嘿嘿笑道:“谁让那个胖男人眼神不老实了,总盯着你的……那啥,我就是要让他看看你是我的!”   “真拿你没办法,怎么像小孩儿似的!”   话虽这么说,可贺楚涵的心里却美滋滋的好像吃了蜂蜜一样甜。   张鹏飞扫了一眼贺楚涵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颈,心疼地说:“天冷了,我送你条围巾好不好?”   “嗯,”   贺楚涵小鸟伊人秀缩在他的怀里,没想到张鹏飞的后句话还是那么无赖:“省得让别人家的狗看着你!”   这话的声音还很大。   原来张鹏飞发现身边围着几个小伙子,一个个打扮得五颜立色地盯着贺楚涵不放,那眼睛都绿了,仿佛可以透视一般。   贺楚涵听到张鹏飞的话,这才注意到这帮人,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挎着张鹏飞的胳膊肘儿说:“我们去买围巾吧,不用理他们。”   “哟,妹妹,别走哦,哥哥也送你条围巾吧,哈哈……”   “就是,就是,别跟那小白脸混了,瞧瞧我们大哥,‘家伙’大得很呢,肯定让女人舒服……”   贺楚涵气得真想冲过去,虽然还是个大姑娘,可是和张鹏飞在一起时间久了,也受到过他的一些侵犯,自然知道“家伙”是什么东西。张鹏飞也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握着拳头就想冲过去,不料这时候眼前闪过一道绿色,就听“哎哟”几声残叫,那几个流氓的脸上便被打了几巴掌。   “我让你们大白天的耍流氓,打死你们!”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还穿着一身军装,由于是背对着张鹏飞,看不清她长的模样。 058难题出现   058难题出现058难题出现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鹏飞不禁一愣,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兵周围又跑上前三人,青一色的军装,看样子刚才先出手的女兵还有同伙,估计大家担心她吃亏,全都涌了上去。[ 超速首发]几个小流氓一见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伙人,赶紧就跑掉了。珲水这地方虽然是小,不过地理位置在军事上非常重要,边防部队解放军的驻军就不说了,另外还有海军的一个雷达大队,总之各种编制的部队几乎把珲水的远始森林都占满了。另外还暗藏了不知道多少位特工间谍,这里一眼望三国,是间谍们最为活跃的地带,看似是个弹丸小城,其实处处藏着危险。   穿军装到在珲水这个边境之地被传成了神话,老百姓对军队不了解,所以珲水县人几乎一看到大兵都绕着路走。听说前几年有位连长在歌厅不知道怎么吃了亏,回去之后叫来了一车端着枪的大兵,把歌厅砸个稀巴烂,110到场之后一见部队的解放车,连车都没下直接就绕着走了,可见部队在这个地方的威力。   见到那群小流氓被打跑了,这些女兵才放了心,有一位胖乎乎的看样子也就刚刚20岁出头的女兵有些顽皮地说:“陈队,你怎么给打跑了啊,还没让我们几个玩玩呢!”   “噗嗤”一声,一听这幼稚可笑的话语,张鹏飞与贺楚涵一时没忍住全笑了,心说八成她是想玩一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这位小女兵根本就没把那几个小流氓当人看。   这时候那位被唤作“陈队”的的女兵回转了身体,愤愤不平的说:“等下回遇到这种人,不用听我命令,你们一起上,打不死就行!”   一听这位放了狠话,张鹏飞差点栽倒,心说这也太狂妄了,不过听这说话的语气也知道,她是这几位女兵的头头。这么一想,张鹏飞才抬起头来认真打量起这位“女阎王”不由得吓了一跳,心说这还是女人么,一个女人长成这样还真是悲哀。其实女人长得并不丑,五官端正,弯眉秀目,可以说是位标志的大姑娘,可最大的缺点就是皮肤太黑,天生的黑皮肤,再加上风吹日晒的,让张鹏飞见惯了贺楚涵、张小玉这类肌肌如雪的大美女有些接受不了。   这位女兵给人第一眼的震憾力太强大了,长得黑也就罢了,还板着个脸,令人一看就望而却步,怪不得刚才那几个小流氓一看见她就跑了呢,那表情仿佛天生和你有愁似的,一点笑容也没有。不过再仔细一看,张鹏飞觉得她的五官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虽然长得有些吓人,不过张鹏飞心说怎么也要感谢一下的,只好硬着头皮迈着步子向前笑道:“那个……谢谢你们了!”   不知道为啥,和这样一位“女阎王”说话,他还有些打怵。   陈队长不耐烦地看了张鹏飞一眼,生硬地点了点头,然后来到贺楚涵面前说:“小姑娘,以后找男朋友把眼睛睁大点,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说完也不理这二位错愕的表情,回头对手下说:“我们走!”   那位胖乎乎的下属却有些失望地看了眼张鹏飞,然后不管不顾地说:“除队,那小子长得挺帅气的呢!”   “长得帅有个屁用,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   这话清晰地钻进张鹏飞的耳朵,气得他肺子都要炸了,心说今天怎么就这么倒霉啊,这女的到底是什么人,好像不识人间烟火似的,见面只不过短短几分钟,就把自己损到底了。   “哈哈,中看不中用!”   一旁的贺楚涵见到那女兵让张鹏飞丢了脸,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得还很夸张的样子。   “别笑了,笑什么笑,瞧那女的长那样,还能算是女人嘛!”   张鹏飞借着对女兵的人身攻击以报复她对自己的污辱。   “嘿嘿……”   贺楚涵还是不依不饶地笑,心里大叫痛快。原来做惯了大小姐的她自从遇上张鹏飞以后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这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丢了面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鹏飞十分的气闷,甩头就走。贺楚涵一看,就知道他动了真气,想来一向自信的张鹏飞被伤到了自尊心,赶紧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干嘛啊,还真生气了啊,没看到她是当兵的么,也许她和普通女人不一样吧!”   见贺楚涵又主动贴了上来,张鹏飞的心情才舒服了一点,愤愤不平地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女人,好像不通情理似的!”   “还是位少校呢,看样子和我们年纪差不多,所以估计就不是好惹的人!”   张鹏飞刚才到没仔细看她的军衔,听贺楚涵这么一说,似有所悟地说:“那么年轻就是少校,又是什么队长,没准是位特种兵呢,要不然不可能有那么高的级别!”   “好了,好了啦,不管她是什么,反正我们又不认识,你在我心里……还是最帅的!”   贺楚涵把脸贴在他的肩头。   贺楚涵的温柔体贴一时间让张鹏飞恢复了正常,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拉着她说:“走吧。”   “我们去哪啊?”   贺楚涵明知故问道。   “傻丫头,我不是说要送你条围巾嘛!”   贺楚涵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身畔,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让这位大小姐体验到人生的乐趣。虽然那位女兵已经走了,可是张鹏飞的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这位威严的“女阎王”……   周一上班,又要面对紧张的工作,在珲水县的领导层里,张鹏飞要属最忙的一位了。因为他不但抓党群,还要管政法,令外经济工作也要由他与县政府那边共同管理,所以各个口子的负责人一但全来汇报工作,他的办公天就会很热闹。这几天张鹏飞就在想,什么时候找个借口把政法书记一职辞掉,自己占领着这个职位实在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副县长宋吉兴一边捧着热乎乎的茶杯喝茶,一边向张鹏飞汇报着珲水林业部门绿色副产品的项目。宋吉兴说得很慢也很详细,其实他是在认真品偿着张鹏飞这里的好茶。每次来他这汇报工作,张鹏飞都把老妈给他的各种好茶叶招待客人,也不用避嫌,反正大家都知道他家底丰厚,用不着贪污受贿。   下面的人是最爱上张鹏飞这里汇报工作的,有好茶不说,还能从他不俗的谈吞中学到不少知识。宋吉兴先说了说县林业局所遇到的财政问题。原来珲水县其实一共有两个林业局,一个俗称的大林业局是国家林业局,由省林业厅直接管辖,不受地方政府的约束。别外的小林业局才是珲水县林业局,可是财政紧张,听宋吉兴的语气,县林业局已经面临着破产品的边缘了,债台高垒,年年亏损,眼下只是个空壳子了。   珲水县森林面积万多公顷,森林覆盖率 75.4% ,每年采伐为万 m 3 ,其中县林业局为 2 万 m 3 ,大林业局为 8 万 m 3 。可以说庞大的森林资源被国家林业局占据了多数,特别是深山老林里的名贵树种一直是他们的保护对象。   珲水县林业局为了摆脱穷的境地,前几年在那位犯了事的老领导的带领下,协同牧业管理局也引进和自主开发了不少林副产品。像什么野山菌、黑木耳、人参、鹿茸、林地猪、林地鸡等等,可这些项目虽然开发几年了,一直也没发展起来,除了每年以延春的名义向上头送年货外,根本就没有产量及销量,一些包产到户的农民还要自己去寻找销路,或者那么点东西自产自销,全用来送礼了,所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借着这些项目的名义,上级到是给拨了不少的钱,可钱是没少给,最终也不知道那钱都花到什么地方去了,哪条项目都没形成规模。   宋吉兴愁眉苦脸地诉说着,最终交了实底,如果政府再不给县林局投钱,那么林业局也只有破产一条路,早已经运转不起来了。   张鹏飞一边听着一边仔细地思考着,这的确是件头疼的事情。他想了想不由得问道:“郎县长知道这个事情不?”   “知道,早就汇报过了,就连马书记也知道这个事,可是这二位领导就是不给钱啊!当然了,不给钱也有他们的道理,林业局就是个无底洞,只要一听说财政局给了钱,债主们也就上来了!无论你给多少钱都没用,现在的林业局……”   宋吉兴痛苦的摇了摇头,仿佛林业局已经气数将尽……   “林业局欠了多少钱?”   张鹏飞不由得问了一嘴,他知道肯定是少不了。   “那个……例年来的累积起来,有……有四个多亿了……”   宋吉兴多少有点不敢张口,胆小地扫了张鹏飞一眼。   “什么……四个亿,我天哪!”   张鹏飞吓得拍了下脑门,苦笑道:“也不怪郎县长和马书记,除非把财政局卖了,要不然……哎,这些钱是怎么欠下的?”   宋吉兴摇了摇头:“张书记,我来珲水工作以后林业局就换了两任领导,我没来之前换过多少任就不知道了。来位局长就搞点新花样,结果就……项目搞了一大堆,哪个也没做成,钱欠下了一大堆,那些烂账、坏账现在都分不清是怎么回事……”   张鹏飞点点头,他明白上个世纪的一些老牌国企几乎全面临着相同的境地,来的领导只把这当成个梯子,搞得全是面子工程,升官后拍拍**走人了,根本就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林业局虽说是事业单位,其实就是国家企业,只不过名称不同罢了。这是多年积累下的矛盾,要想完全解决除了改制没有别的办法。   宋吉兴见张鹏飞低着头不说话,小心地问道:“那……张书记,您看怎么办才好呢,那二位领导可说了,您搞经济有一套,所以我就来求您了……”   宋吉兴其实比张鹏飞还上火,他主管农林,本身这就不是一个热门的口子,而林业局又是空壳子,早就停止了运转,连员工发工资都是个问题,就更别说组织日常工作了。所以说要想干点工作,搞点政绩那实在是太难了。他要想升官,除非调走,要不然没准就老死在这个副县长的位置上,这辈子都没什么发展。   张鹏飞听见马奔和郎世仁又把自己推在了前面,不由得冷笑起来,心说自从自己上任以后,马奔和郎世仁算是轻松了不少,无论什么事情都躲在后面,好像自己乐意出风头似的,把难事都交给自己来处理,这两人一点担当都没有,整天就是混日子!不过张鹏飞心里也清楚,自己来珲水后已经通过梅子婷的帮助把苹果梨这个项目搞了上去,要想把其它农林副产品搞上去,也就不算难事,难就难在林业局的那些坏账以及林业局这个没用的部门今后应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他开口问道:“宋县长,林业局账户里还有钱吗?”   宋吉兴不由得笑了,说:“有是还有一点的,那是他们职工的过年钱,就剩下二十多万了……”   张鹏飞眉头一松,笑道:“你刚才说如果再没有钱,林业局就破产了是不是?”   “是啊,我的张书记,如果还没有一点投入,那么明年开春一切工作将无法进行,那么林业局就等于名存实亡了!存在也没有意义!”   “宋县长,我想你应该考虑一个问题,既使有钱了,你敢打保证林业局就一定能发展起来,一定可以赚到钱吗?你如果敢打这个保证,那我就能给你弄来钱!”   张鹏飞面色一沉,突然提高了音量微微发怒道,连傻子都知道他发火了。   (谢谢大家支持! 059讲究原则   059讲究原则宋吉兴吓了一跳,心说这位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可是思量到领导刚才的问题,他不得不惭愧地红了脸,他知道领导的问题问到了点子上,以现在林业局的水平,既使弄来了钱也会被挥霍一空,因为二十年前珲水县组建林业局时,林业局可谓是最有钱的部门,外面的人都说那是一个富得流油的部门,可是二十年来历届领导坐山吃空,现在林业局已经成了珲水县最穷的局级部门。   宋吉兴低下头寻思着如何向领导解释,可是想了半天终究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然后勇敢的抬起头来,说:“张书记,你问得很好,说实话吧,按照眼下的这种情况来说,林业局有钱也白搭。可是我的想法是既然这个部门存在一天,一些相应的工作还是要搞的,有了钱怎么说也可以运转一阵子,不能让人眼睁睁看着林业局在我们的手上倒下啊……”   “荒唐,你这是治标不治本,明知是浪费还要往里投钱,又是为了面子,你这就是渎职!”   张鹏飞“啪”的一声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终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把宋吉兴吓得全身一颤,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坐是不敢坐了,眼巴巴地瞧着张鹏飞,大气也不敢喘。张鹏飞刚才把“大帽子”给他扣了下来,现在说什么也余事无补了。他站在那里双腿不由得哆嗦起来,连自己都奇怪怎么就这么怕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论年纪和资质来说,宋吉兴都三十岁的人了。   此刻,就连外间的秘书赵金阳吓得都不敢喘气了,刚才张鹏飞的雷霆一怒颇为令他振惊。一直以为张鹏飞无论对领导,还是下属都笑呵呵的,还真看不出来一但发火了竟然如此的吓人。   张鹏飞见宋吉兴的额头出了一层汗珠,这才缓和了下语气道:“宋县长,坐下说话。”   “不了,我……我还是站着吧……”   宋吉兴听到张鹏飞的语气有所缓和,这才敢抬手擦了下汗,“张书记,我……”   “宋县长,”   听到他要承认错误,张鹏飞赶紧打断他的话,接着说:“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林业局从成立到现在为什么会伦为这样?还不是因为我们在解决问题的时候只看到了表面,没钱了就给一点,让他们摆摆样子,一来二去,累积的问题也就越来越多。当然了,这也不对怪你,这是旧的体制残留下的问题。可现在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我们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不然还不如不解决!”   “是,是,您说得对……”   宋吉兴连连点头,虽说二人平级,可是现在宋吉兴的这个样子感觉像是面见大领导似的。   “要我看哪,林业局的消失已经是大势所趋,任何东西都在进步!我们要想解决问题就不能墨守成规,要懂得与时俱进!”   张鹏飞扫了他一眼,心中已经有了办法。   宋吉兴心中微微一跳,他总算是明白过来张鹏飞的意思,小心地说:“张书记,您的意思是说……”   “破产改制,资产重组,成立新的珲水县林业集团有限公司,股份制,以公司的方式去经营,这是唯一的出路,不给林业局注入新鲜的血液,那么它就只有消失!”   张鹏飞大胆的提出来这么一个思路,目光有神。   其实这到不是他的首创,他也是借鉴了现行体制。随着科技的发展以及社会进步的需要,一些老牌国企已经纷纷改制重组,全是因为欠债无力偿还,又无法进行公司的正常运转,所以才走上破产重组的道路。远的不说,就拿珲水的矿业集团来说吧,珲水县虽然矿产资源丰富,储煤量居双林首位,是双林境内第一大煤田,可惜由于前些年煤炭价低,卖了以后连成本都收不上来,久而久之也欠下了很多钱。可是随着近几年的煤炭涨价,供不用求,再加上发电需要,珲水矿物局宣布破产后重新组建了珲水矿业集团,通过改制、贷款、设备更新、建立新矿等等,几年发展下来已经是双林省煤炭行业的四大国有独资公司之一,其改革后的成功有目共睹!   宋吉兴眼前一亮,其实他到不是不知道这个办法,而是之前没有领导这么有魄力而已。如果现在的林业局破产,那么肯定将有很多职工下岗,一些领导也将面临着提前退休。各方利益综合一下,之前还没有人敢提出来。可是张鹏飞却大胆地提了出来,可见其魄力。   宋吉兴道:“张书记,这到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可是我想林业局内部一定会加以抵制,闹情绪的……”   张鹏飞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虽然不屑于他说的话,可他知道这也不能怪宋吉兴,照顾下面人的情绪,是很多领导在任上的常用作法,就因为这个限制了不少发展。他微微笑道:“宋县长,就因为害怕他们闹情绪,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了吗?”   宋吉兴满脸通红,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张鹏飞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格,再想想马奔和郎世仁的退缩,他更加敬佩张鹏飞了。   张鹏飞突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宋县长,路我给你指好了,时间还早得很,我希望你能在明年开春之前解决好这个问题,尽早的给我拿出来一套可行性报告,然后报上级部门审批,有问题我们就常勾通。我只说一句话,林业局的问题一定要在开春前解决,希望明年会有新的起色!”   宋吉兴到是很想干一翻事业的,之前苦于没有领导支持,现在张鹏飞已经把话挑明了,他激动地拍着胸脯说:“张书记,您放心,我回去以后就主抓这项工作!”   张鹏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当然了,我也知道会有很多困难,可是正因为难,也容易出些成绩,我还是很相信宋县长能力的。另外,我们可以充分学习珲水矿业集团的改革经验嘛,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做起事情也容易一些……”   宋吉兴想了想,又说道:“张书记,我想我们改革后也可以与春兰公司开展多项合作,合资搞点项目,您觉得呢?”   张鹏飞心说这正合我意,这也是他与梅子婷的想法,所以说道:“当然可以,春兰公司是一个专业的团队,我们要向他们学习一些公司操作的经验……”   宋吉兴出了张鹏飞的办公室,站在走廊里好久才松了一口气,心情有所平静下来,后背已经湿透了。来张鹏飞这里汇报工作不是一次了,今天总算让他见识到了年轻书记的另外一面!   宋吉兴走后,张鹏飞给梅子婷发过去一条消息,就是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和政府那边多多联系一下,争取在这次林业局改革的过程当中取得一些成绩,令外用梅子婷的公司,也是对宋吉兴有监督的作用,可谓是一举两得。   秘书赵金阳提着暖水瓶进来给张鹏飞倒水,赵金阳现在已经摸准了时间,知道他大概多久会喝掉一杯茶水。赵金阳一边倒水一边偷偷观察着张鹏飞,看到他面色温和,这才放了心。   张鹏飞随口问道:“金阳,你爱人最近不忙吧?”   赵金阳感动地回答说:“不忙,最近珲水的刑事案件少了很多,她下班挺早的。”   “嗯,你要理解她的工作,她们公安队伍也很不容易啊……”   张鹏飞点点头,就不再说什么,闭目眼神。   赵金阳知道张鹏飞又在思考事情了,这是他的习惯。每次领导思考事情都要闭上眼睛。平时他会悄悄地退出去,可今天他想了想,大着胆子说:“张书记,听我爱人铁红说,最近朱局和朱局的关系有点紧张……”   “哦?”   张鹏飞诧异地睁开眼睛盯着赵金阳,然后恢复了正常,点头道:“我知道了……”   赵金阳知道领导没有批评自己的多事,就说明自己的这步险棋走对了,高高兴兴地退了出去,心理还想着以后公安局那边还有什么事情,自己一定要急时汇报给领导。   见到他出去了,张鹏飞的嘴角才露出一丝笑容,这个赵金阳用起来是越来越顺手了,聪明地知道领导想要什么样的“小道消息”公安局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张鹏飞预想中的,也是令他满意的情况。只有朱、郑二人相互抗衡,才有利于张鹏飞掌握公安局。上次朱海洋的案子,张鹏飞力保朱旭日的目的也就体现出来了。现在朱、郑二人都想往张鹏飞这边靠拢,而这二人又不是不一条心,张鹏飞正好利用上他们两个的矛盾。……   下午,张鹏飞又去了马书记那里,向他汇报了关于林业局改革的问题。马奔对这些东西可以说一窍不通,可又不想让他看出来自己一无所知,所以立即表示支持这个意见,只要上级领导同意,就可以去执行。随后二人又谈了谈近期的工作,对于明年开春新县城的建设,张鹏飞也谈了下个人的看法。   为了拉进投资,改善珲水县容县貌,近两年珲水一直在搞地面的基础建设,大兴土木、拆迁盖楼。而明年开春按照县政府的规划,将要有一条步行街以及两个商业中心动土兴建,而且县委县政府大楼的这块地也卖了出去,已经选好了新址。可以说整个珲水县在省城设计院的重新规划设计下,要完全改掉老面容。设计图纸张鹏飞认真看了看,对于把珲水建设成一个花园城市到是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当他发现新县城的规划图上没有对珲水公园提出修建时,突然记起自己曾和梅子婷谈过珲水公园的改建问题,所以笑着问道:“马书记,为什么这个图纸上没有对公园提出新建?”   马奔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张书记,不简单,还是你观察得细哟!你正好问在了点子上!”   马奔顿了顿接着说:“其实是这样的,珲水公园的新建是一个单独的项目,有单独的设计图纸,只不过当我看到那图纸后就退缩了,加上公园那段河水的治理,总共要八千多万,张书记,现在我们是有心无力哦,既使是招商,也不见得谁敢白白投入这么一大笔资金……”   张鹏飞理解地点点头,对于眼下的珲水来说,八千多万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数目,再说明年的重点工程是县委县政府新大楼的修建,所以其它项目自然要通通缓一缓了。要说现在的县委大楼并不破,关键在于盖的不是地方,根据新的县城图纸设计,这里要建设一个大的商业区,所以要怪就怪前任领导在盖大楼时没有好好规划。   从马书记那里出来后,张鹏飞又来到郎世仁的办公室。郎世仁主持着县政府的全面工作,关于林业局的破产重组一定要得到他的同意与支持。出乎张鹏飞的意外,郎县长听完他的述说以后,表示完全同意,县政府一定全力支持。   回来的路上张鹏飞才算明白过来,在这件事情上,马奔与郎县长原本就是设计了一个套,然后让自己往里头钻。因为之前宋吉兴已经找过了他们,可是他们全都推给了自己,让恶人由自己来当,之后取得的政绩却是大家平分。这么一想虽然有些气闷,可也无奈,谁让自己想干点事情呢,他们正是利用了自己的这种心理。……   回到办公室一看,贺楚涵气鼓鼓地坐在那里等着,面色不善,一看就是生气呢。张鹏飞开玩笑道:“哟,是哪位欺负了我们的贺大秘书长啊,金阳,快过来添点水……”   赵金阳添完水后就退了出去,贺楚涵这才说道:“张书记,你要为我做主啊,宣传部和电视台太不像话了!”   “说说情况,你也别发这么大火嘛,有问题慢慢解决,别气坏了身子……”   贺楚涵白了他一眼,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原来贺楚涵想给双山苹果梨基地做一个宣传片,所以就去找了县电视台的台长,结果电视台的王台长说他做不了主,要有宣传部的指示才行。贺楚涵无奈,又去找了宣传部的赵海洋赵部长。结果可好,赵部长说宣传部一直由县政府领导,像做宣传片这么重大的事情,要有县长披条子才行。说到底,他就是有意不给张鹏飞面子。因为谁都知道,珲水双山苹果梨基地的名声是张鹏飞搞起来的,所以他才想用县政府压张鹏飞。   张鹏飞没有生气,他只是奇怪宣传部的赵海洋居然敢明目张胆的与自己对着干,看来这“老色头子”真是不想干了!现在珲水的干部基本上都见识了张鹏飞的厉害,既使那些亲近郎县长的中层干部也都不敢不给张鹏飞面子,除非有郎县长的特别指示。可这次就有些蹊跷了,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得罪赵海洋,赵海洋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和自己对着干。除非就是早早就得到了郎世仁的暗示。没准郎世仁就等着自己低三下四的去求他呢。看来虽然郎世仁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暗中还是想反压自己一头,以证明他存在的重要性。   贺楚涵不依不饶地说:“我也知道宣传部是在县政府的领导下,可是那也要听党委的指示吧?这个赵海洋怎么可以这样,我看他就是倚老卖老,欺负我年轻!”   张鹏飞打趣道:“你也别生气,这说明赵海洋是一位有原则的好干部!”   “原则个……”   贺楚涵本想爆粗口说原则个屁,临时想到外间还有赵金阳呢,所以才改口道:“这工作是开展不了了,我请求领导帮忙!”   张鹏飞知道她是对自己也生气了,所以就笑道:“楚涵同志,我们办事情也要讲原则嘛,我想就别为难赵部长了,你在省台应该有关系吧?那就给省台打个电话,直接让省里来人做个宣传片不就行了,到时候在省台播出,那样的影响力更大!”   外间的赵金阳其实一直在偷听,当听到张鹏飞的这个办法时,心里暗暗佩服领导有手段。你赵部长不是讲原则嘛,那我就不麻烦您老人家了,我直接去找省电视台,到时候省台把节目一播出,还不把赵部长和郎世仁恶心死!活活地让他们吞了只苍蝇。可以说张鹏飞这招比较阴,表面上让县电视台丢了面子不说,通过这件事也会提升贺楚涵的威信,让大家见识一下贺副秘书长的能力。   贺楚涵仔细一想也理解了张鹏飞的目的,可是有些担心地问道:“这样是不是有打着我爸爸招牌的嫌疑?”   张鹏飞笑道:“我看没事,到时候给下来采访的记者们每人发表小礼物,就不用欠他们的人情了,你没必要打贺部长的旗号,你自己完全可以。要知道你现在也是国家干部,这么做有利而无害,并且没有违反原则!”   “那就按你说得办!”   贺楚涵点点头,心理也想好好整治一下宣传部的赵部长。 060视察工作   060视察工作原则这两个字在特定的场合下本身就是个反义词,口口声声把这两个字挂在嘴边的干部们往往不按原则办事情。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是一个例子,省电视台的台长又是一个例子。当双林省电视台的台长接到贺楚涵求助的电话时,激动得恨不得叫姑奶奶了。他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利用好了说不定今后就可以靠上组织部的贺部长。所以当下点头同意,立刻安排记者以及摄制组下来拍摄宣传片,并且会安排省台一流的编导下来。   当贺楚涵问他这符不符合原则时,台长就笑了,说特事特办,像这种为地方政府宣传的好事情理应得到重视,等拍摄好以后他不但在省台播出,还会协同省内各市电视台,让他们也转播这个节目。   贺楚涵有点受宠若惊了,她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大的能量,心情忐忑地挂掉电话,左思又想又给老爸贺部长打了个电话,以免老爸今后知道后生自己的气。贺部长在教育子女上上很严格,平生最痛恨下一代靠着家里背景在外边搞事情。可是当贺部长听到女儿详细的诉说以后,非但没有生气,还鼓励她这件事办得聪明,笑道:“涵涵啊,以后遇到事情多动动脑子,有些关系不用也浪费了……”   贺楚涵点点头,她从贺部长的声音里听到了自豪,同时增加了不少信心。她明白了父亲的深意。其实虽然说像她这种高干子弟不应该靠着家庭的影响力达到自身目的,不过那与生俱来的人脉关系就是一笔丰厚的财富, 如果利用好了,贺楚涵完全没有必要靠着父亲,她自身在别人的眼中就有一定的影响力。这种高层的政治自然不是小县城的头头脑脑们可以理解的,他们的眼光必竟有着局限性。想来珲水县宣传部长赵海洋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虽然听从了郎县长的指挥,却是得罪了省委组织部长。   双林省电视台在台长的直接指挥下,在最短的时间内成立了一个豪华阵容的摄制组,几乎抽调了各个部门的精英到珲水拍摄,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任务。自然在摄制组离开的时候,县委为他们每个人都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全是当地一些难以买到的土特产品。……   不到一个星期,以珲水县为主的延春苹果梨基地的宣传片子就在省台重点播出。望着电视上的节目,贺楚涵与张鹏飞二人举杯庆贺,开怀一笑。听说今天晚上节目就会播出,这二位早早就等在了电视机前。   “鹏飞,你说赵海洋看到这个片子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贺楚涵嘻笑着问道。   “哼,我估计他的第一反应会是给郎县长打电话!”   张鹏飞一脸的坏笑,伸手握住了贺楚涵的小手,用力揉捏着。   贺楚涵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眼神里说不出的意味,她似乎从张鹏飞的目光中看出了那层意思,小脸羞答答地红了,小声说:“好久没和梦婷姐见面了吧?”   张鹏飞好像明白贺楚涵此话的深意,不禁老脸一红,点头道:“是啊,快年底了,各单位都比较忙啊……”   “你想她了?”   此话一出,贺楚涵的心底冒出一股酸意。   张鹏飞没有掩饰地点点头,心头一股火热,望着面前俏丽的贺楚涵,就仿佛看到了刘梦婷,那纠缠不已的时刻令人心动。   “大流氓,你和她……每次都做……那个?”   贺楚涵天真地问道,问完后赶紧把小脸低下,真奇怪自己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厚了。   张鹏飞也没料到她会这么问,好一阵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踌躇了良久,大手上抬轻抚她的小脸,却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和她……谁更漂亮一点?”   贺楚涵勇敢地抬起头,意味深长,红唇轻启,白齿微露,隐含着无限情意的双眼如星星般闪动着。   “说实话,我真的说不出来你们谁更漂亮一些,她比你成熟一点,而你比她天真一些,你们……各有千秋……”   张鹏飞坚难地给出了这个答案,不敢看她的眼睛。   贺楚涵笑了,很是满意地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张鹏飞的身边,然后毅然地坐在他的腿上,笑道:“还算你老实!”   俏臀弹性十足地压着下肢,张鹏飞再也经受不住她的美丽,双手扳过她的脸,大嘴就压了上去,很凶猛很暴力的吻,却被贺楚涵轻松地迎接下来,原来她早就有所准备了。四片嘴唇相碰,两条灵活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身体也是紧紧贴着……   不知道吻了多久,贺楚涵已经感受到了臀下的坚硬,赶紧推开他的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行了,今天够了,不行了……”   她已经情动,真担心克制不住体内那股奇怪的力量。每次和张鹏飞在一起亲密,她体内就会涌出一股难以遏制的力量,最后全部聚集在小腹处。虽然没有过经验,但是她也知道这是“想那个”的前召。   张鹏飞意犹未尽地动了动嘴唇,心说反正事以至此,也就豁出去了地说:“涵涵,我还想吻……”   “不行,我受不了了……”   贺楚涵动了动身子,已经明显感受到了身下的火热。   张鹏飞就不再坚持,扶着她站起身苦笑道:“小丫头,只管撩拨我的**,却不管帮我泄火!”   说完还重重地拍了她的**一下。   “哎哟!”   贺楚涵卖弄地叫了一声,然后得意地说:“我憋死你!”   张鹏飞做势要扑上来,吓得贺楚涵赶紧跑掉了,他无奈地回转身体,在关上门的时候说:“最近宋县长忙着林业局改革的事情,你多操点心……”   贺楚涵明白“多操点心”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多盯着点他们,以免在改革的过程当中有人起私心吞并国家财产,所以点头道:“你放心吧,这几天我已经在跑这个事情了,反正已经有过先例!”   张鹏飞知道贺楚涵在工作上是很认真的,所以就不再多话,关上门走掉了。……   宣传部长赵海洋刚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身后就被一具温热的身体搂住了。娇妻韩冬梅在他的身后咯咯笑着,有些幽怨地说:“海洋,你都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今天好好陪陪我吧……”   一边说着话,一边在他的身后扭动,那意思很明显了。   别看赵海洋长得丑,可是却结过三次婚了,眼前的这位丽人比他小了十几岁,当初是宣传部的一个小科员,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出众,刚刚到宣传部上班就被赵海洋盯上了。而这小丫头也是位眼高的主,一心想攀高枝,所以这二人正好情投意合,几经暗示相互挑逗下,没几天就在一起成就了好事,之后她发挥了全身的“功夫”牢牢把赵海洋拴在手里,赵海洋立刻与他的第二任妻子离婚,取了这位娇小玲珑的美人。可婚后的赵海洋并没有像韩冬梅想象得那样只爱自己一个人,仍然在外边沾花惹草的。不过韩冬梅也想通了,只要他还能维持这个家,就不管他在外边怎么样玩,所以两人结婚几年了过得还算幸福,谁也不管谁的事情。   结婚后的韩冬梅也不上班了,天天在外边和人打麻将,最近又认识了一个白脸,两人趁赵海洋不在家的时候天天鬼混。这种日子到也挺幸福的,韩冬梅计划着等从赵海洋身上捞够了本,就和他离婚,然后带着那个小男人远走高飞。可是每次赵海洋回家来住,她还要百般应承,博得他的欢心。   赵海洋听到娇妻在耳边吹着气,回转身大手在她的**蛋子上用力地一捏,奸笑道:“冬梅,皮又痒痒了?”   “讨厌,谁让你整天不着家,这几天又去会哪个小妹妹啦?”   韩冬梅撒娇地拉着赵海洋的手来到沙发边,轻轻地把他推倒,然后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赵海洋大手揉捏,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今天就好好的陪你……”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电视上好像在说什么苹果梨的事情,不由得触动了心事,抬头认真地看了眼电视,发现省台正在播放着关于珲水苹果梨的宣传片,他不由得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搞到省台去了……”   看了一晚上电视的韩冬梅笑道:“怎么了,你当宣传部长的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说来也怪了,你们新上任的那位张书记还真有两下子,刚来几个月啊就把苹果梨搞上去了,还动用省台的关系搞了这么个宣传片!”   “坏了!”   寻思过味来的赵海洋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抓起了身旁的电话。韩冬梅差点被他推倒在地上,不依不饶地还想撒娇,不过当她发现赵海洋面色不善时,这才听话地坐在了一边。……   电话响的时候,郎县长正在郝楠楠的身上拼着老命呢,“吭哧吭哧”的像老牛拉车,有心无力。身下的郝楠楠像死人似的一点反应也没有,连配合的叫声都没了,竟然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似的,这深深打击了郎世仁的自尊心。心说自己才四十多岁而已,怎么就不行了!正在卖力的时候听到电话声,那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他不满地接过电话,看也没看就发火道:“谁啊,这都几点了!”   听电话中声音不对,里边还有郎世仁的喘息声,赵海洋就知道郎世仁在干什么了,所以干笑两声说:“郎县长啊,我是赵海洋,有个情况,你现在打开电视看看省台,我电话先不挂……”   郎世仁知道有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打开电视机调到省台,一看电视上正在播放着宣传苹果梨的节目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因,气闷地说:“**的,他到是能找关系,连市台都不用,直接跳到了省台!”   “郎县长,我这次可算是得罪了贺副秘书长喽,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赵海洋心虚地说,当初要不是有郎世仁的指示,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和省委组织部长的女儿对着干。   “你害怕什么,你这是按原则办事!”   郎世仁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张嘴就骂。   “那……那您休息吧,不……不打扰了……”   赵海洋愤愤不平地挂断电话,往后重重地靠在了沙发上。   韩冬梅很体贴帮他捏着头,关心道:“海洋,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我被领导给耍了,这次得罪了姓张的不说,还得罪了组织部贺部长的女儿,都怪我当初听信了‘郎不是人’的话!”   赵海洋正在气头上,提起郎县长也不像过去那么尊敬了,直接用了外号。   韩冬梅“噗嗤”一声笑了,说:“海洋,别担心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想那位张书记也会知道是郎县长在背后指使的,要不然你抽空和那位贺部长的女儿解释一下嘛……”   “嗯,你说得也对,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走,我们上床睡觉去!”   赵海洋站起身,拉着韩冬梅就走。   “只是睡觉么?”   韩冬梅卖弄地问道。   “你说呢?”   赵海洋的嘴角露出那抹令人恶心的笑容……   郎县长挂好电话再爬到床上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行,不由得气恼地说:“赵海洋,操你XX,什么时候打电话不行,非要这个时候来电话!”   郝楠楠“咯咯”地笑着从床上坐起来,拿起纸巾打扫着个人卫生,不屑地说:“我还是干的呢!”   说完后扫了一眼电视,问道:“这个宣传片是怎么回事啊?”   郎县长倒在床上喘气,把自己暗示赵海洋在宣传片上压住贺楚涵的事情讲了一遍。听完后郝楠楠伸手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们也真是的,靠这种小把戏有什么用,反到遭人轻视!”   郎县长当初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现在自知郝楠楠说得对,所以也不反驳,只是闷声喘着气。郝楠楠穿好衣服下床来,说:“我先回家了,你自己在这反思吧!”   郎县长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她的背影,可这背影也只是一闪即逝。他明白郝楠楠现在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又何止是郝楠楠,就连他苦心经营多年的珲水政坛中的小圈子,自从张鹏飞的到来后也受到了重击。他伸手摸着头,一脸的不服气,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想把张鹏飞生吞了。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林业局的姚局长打来的,他问郎县长何时有空,他想请他出来一起吃饭。郎县长说等哪天有空给他打电话,之后两人又闲谈了一些林业局近期改革的准备工作,看得出姚局长不同意改革,要不然也不会打来这个电话向郎县长求助。   挂掉姚局的电话后,郎县长突然间灵机一动,他想没准可以趁这次林业局改革的机会给张鹏飞搞点事情。明着支持你,暗中使坏总可以吧…………   周五,张鹏飞在珲水县委常委,副县长、合作区党工委书记、主任郝楠楠的盛情相邀下,来到了珲水县经济合作区参观指导工作。张鹏飞在县委办主任陈功、县招商局常务副局长万达等人的陪同下参观合作区。郝楠楠带着众人先是来到了合作区委员会的驻地,之后又来到一些企业单位。看得出来为了这次领导的来访,郝楠楠事先做了精心的准备,像什么纺织厂、电子原件厂、饮料厂等等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外资企业都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珲水边境经济合作区地势平坦,地耐力大,适于开发建设。行政区划面积228平方公里,规划面积74平方公里,为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需要,增强合作区直属公司的整体优势,合作区管委会成立了珲水边境经济合作区开发建设(集团)有限公司。集团公司以土地开发为主要经营内容,同时兼营贸易、实业开发等业务。开发集团总公司注册资金4.2亿元人民币,实际资产总额已达5.4亿元人民币,下辖13个子公司,参股企业5个,参股金额达1.3亿元人民币。   走访了一上午,张鹏飞不由得感慨郝楠楠还真是位有能力的干部,合作区的道路建设比珲水县县区都要好,而且她把这里治理得井井有条,赢得了企事业单位的尊敬,上上下下都对这位合作区的领头人赞不绝口。这点到是出乎张鹏飞的意外,原先只以为她是一个花瓶,靠着郎世仁的影响力上位,却没想到她还真有点水平。   总的来说,张鹏飞对这里十分的满意,只不过当他看到开发区内有大片的荒地,以及很多烂尾楼工程时,心情有些低落。其实合作区从成立到现在,还没有完全体现出它的经济价值以及其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开发了还不足十分之一。   中午就下塌在合作区内的唯一四星级宾馆,用过了午餐,郝楠楠热情地对张鹏飞说:“张书记,楼上去休息一下吧,我们也谈谈工作……”   张鹏飞点头说好,笑道:“让郝县长费心了,看得出来,合作区的发展还是很不错的,这全是郝县长的功劳哦!”   郝楠楠被说得红了脸,媚态尽显地说:“哪里哦,别的大城市是狼多肉少,可我这里却肉多狼少,来开发的人还是少,我想张书记也看到了还有很多没有利用上的土地,一切还需要完善!”   张鹏飞没说什么,心想郝楠楠还真是聪明,一定是见到自己在看到那些空地时表情不悦,所以现在主动提了出来。当然了,这的确不能怪郝楠楠,这是整体招商落后的问题。   其余人坐在大堂内休息,郝楠楠领着张鹏飞来到楼上的休息室,坐在宽大的沙发内,郝楠楠又提议道:“张书记,洗洗脚吧,这里有专业的中医。”   张鹏飞知道郝楠楠自然不会假借洗脚为名而在自己身上搞**服务,这种洗澡自是正当的脚底按摩,所以笑道:“好啊,还是郝县长想得周到啊,走了一上午,还真有些累了。”   两人并排坐在一起,两位专业人员帮他们按摩足底,到是十分的舒服。   “张书记,不知你对合作区今后的发展有什么要求?”   郝楠楠扭头看了一眼张鹏飞,谨慎地问道。   却没想到张鹏飞已经闭上了眼睛,正在思考郝楠楠最近为什么频频向自己示好,通过请自己来视察工作,无疑又拉近了双方的距离。听到郝楠楠问话,这才睁开眼睛回答说:“郝县长,你太客气了,我觉得合作区在你的领导下工作进展得不错,当然了,还需要进一步的招商引资工作,在珲水的发展当中,合作区要占有更大的份量!”   “是的,年后我会和招商局的万副局长研究一下新一期的招商工作,到时候一定请张书记出谋画策!”   “嗯,我相信有郝县长这样的干部,合作区一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张书记,我知道你是搞经济的能手,就拿今秋的苹果梨来说吧,销售额是过去的三倍,省台的宣传片我看到了。所以还希望今后对于合作区的工作,你能多多指导……”   “郝县长过奖了……”   张鹏飞知道在这种时候她提出苹果梨宣传片的事情,就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所以又接着说道:“宣传片的事情,全是贺副秘书长操办的。”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楚涵还真是年轻有为!”   “呵呵,郝县长,这脚可真舒服哦……”   张鹏飞岔开话题,心底却在思量着今后如何发展与郝楠楠的关系。   “张书记,你也该享受享受了,最近工作太累了!”   郝楠楠声音中透露着关心,连眼神都是如此动人。   张鹏飞心中一热,差点被她那楚楚动人的眼神迷惑住,适当地表示着自己的感谢:“多谢郝县长关心……” 061兄弟姐妹   061兄弟姐妹冬天的阳光照得大地一片雪白,张鹏飞开着捷达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心情有些复杂。刚刚下过一场小雪,天气很寒冷,车窗外还刮着阵阵的阴风。都说北方的天气干冷干冷的,还有说冬天的风像刀子。虽然此刻张鹏飞坐在暖气开得很足的车里,可是仍然感受到了外面的寒冷。   月底了,张鹏飞最终没能抵抗住老妈的哭声,向县里请了假,要赶去北京参加刘远山与张丽的婚礼。刘远山为了低调一些,没有在北江省的省会城市滨城举行婚礼。要不然下面的人听说省委书记大婚,那还不要闹翻了天。张丽也是位同情达理的人,原本按照她的意思是不举办婚礼了,把结婚证一领,然后在北京的家里摆上两张酒桌,把直系亲属请一请,见过面认识一下就行了。可是最终老爷子却没有同意。   老爷子不但是位德高望重的领导人,更是一位慈祥的父亲,他知道张丽母子二人这二十几年受到了太多的苦和白眼,所以想借此机会为她们母子二人正名,也想让张丽抬一次头。必竟这未婚先孕和私生子的名声不好听。他要堂堂正正地宣布张丽是他刘家的媳妇,更要正式地把张鹏飞例入刘家的子孙。   这二位“新婚”的老情人最终听取了老爷子的意见,在北京摆上二十桌酒席,把各部委的相关领导,以及老爷子军方内的一些同仁、下属请一请,努力做得低调一些。可是能有资格参加这次婚礼的人基本上都是部级以上,最差的才是厅级干部,每个人都需要拿着请帖才能进入,所以想低调也是不可能的。不过这次有新上任的国家领导人的支持,想来也就免去了不少闲话。   这些天的晚上,几乎每天刘远山、张丽二人都给张鹏飞打来电话,张鹏飞一直都找借口说太忙,不想参加。可是前天晚上张丽在电话中又哭又闹,并且威胁张鹏飞如果他不来参加婚礼,她就不嫁了。张鹏飞听到母亲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一想到结婚当天,新娘子领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出来,就觉得别扭。   还记得向马奔请假时,他那惊讶的目光。张鹏飞告诉她北京有位亲戚举办婚礼,非参加不可。他可不敢说是亲爸亲妈结婚。马奔是老干部了,北京这两个字在他眼里太神圣了,他狐疑地盯着张鹏飞,同意给他假期的同时也更加好奇了他的家庭背景。   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在寻思着这些事,可也只能轻叹一声,谁让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亲爸呢。捷达车马上就要下高速公路,已经到了双林省的江平市。因为延春的机场还在建设当中,张鹏飞只有从江平才能坐飞机到北京。   前方不远处是高速公路的出口,张鹏飞差点没反应过来,有些仓促地打着方向盘把车子拐了下去。刚下高速路口,他便见到路边停了一辆非常熟悉的宝马车,只好微笑着把车停下来,跳下车小跑几步冲到前面,钻进了宝马车里。驾驶位上正坐着张小玉,她笑嘻嘻地看着张鹏飞,要不是身后还坐着一位陌生的青年男子,想必早就投入张鹏飞的怀抱了。   “姐,天这么冷,都说了不用你来接我,你怎么还是来了!”   张鹏飞感动地说。因为昨天让张小玉提前买好了去北京的机票,所以她知道了自己的行程。   张小玉没理张鹏飞,而是对车后座上的男子说:“小王,你去开后边的车吧,让鹏飞休息一下……”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可见对张鹏飞的关心无微不至。   “好的张总,我现在就过去。”   小王乐不得早些离开这辆车,虽说宝马比捷达舒服多了,可是和这位公司的老总坐在一起,感觉全身不自在,那种压抑感压得他不敢大口喘气。别看张小玉在张鹏飞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样,可平时在公司那可是人见人躲的“煞星”“辛苦了!”   张鹏笑着对他点点头。   “不客气!”   小王脸没来由的红了,看样子是位腼腆的人。   “宝贝,你想死我了!”   小王刚走,张小玉就投入了张鹏飞的怀抱,可见思念至深,她已经不管不顾了。   张鹏飞抚摸着她的后背,心疼地说:“姐,你瘦多了……”   “死小子,还不是想你想的,全怪你,怪你……就是怪你……”   张小玉突然推开张鹏飞,两只小粉拳像敲锣打鼓似地打在张鹏飞的身上,张鹏飞任由她打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心里却涌起了一股甜意。   发泄完心中不满的张小玉停下双手,接着又哭了,抱着张鹏飞唔唔地流着眼泪。张鹏飞一阵无奈,看着悲喜无常的女人,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之深,责之切,看来张小玉对自己的爱,由于两人的分离,是越来越深了……   “鹏飞,疼吗?”   哭红了眼睛的张小玉拍着他的胸口问道,一脸的关切之意。   “不疼,一点也不疼,被姐姐打很舒服呢……”   张鹏飞温柔地笑了,笑容是那般的帅气。   “臭小子,全怪你,姐还是第一次因为一个男人而失态呢!”   张小玉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破涕为笑道。   张鹏飞紧紧握住她的手,缓缓地说:“姐,我也想你……”   “傻小子,呵呵,姐见到你就高兴了……”   张小玉滚热的身体缩在她的怀里,前方的高耸紧紧压在张鹏飞的胳膊上,这让好久没有过肌肤之亲的张鹏飞有些受不了。   他尴尬地推开张小玉,红脸道:“姐,我们想回家吧,路上……不方便……”   “嗯,你闭着眼睛休息吧,我来开车。”   张鹏飞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暗暗思索着与张小玉的点点滴滴,两个人相识已经半年多了,彼此的情意越来越深厚。他有能力对付官场上的一切,可是一想到身边的几位红颜,便一筹莫展。   到了张小玉的家中,刚刚关上房门,张小玉就像一块棉花糖似地贴住了他的身体,这让张鹏飞措手不及,他万万想不到张小玉对自己已经爱到了这步田地,仿佛一时一刻也不想分离似的。他自然无法理解一个三十岁女人的爱情,他是张小玉除了初恋情人以后,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是他把寂寞了很多年的张小玉燃烧了,什么世俗观念,什么女大男小,现在的张不玉已经抛开了一切,他只想和这个男人永远靠在一起。   “姐,你这是怎么了?”   张鹏飞捧起她的脸,有些担心地问道,心里还猜测着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张小玉双手伸向后面紧紧环住了他的腰,痴痴呆呆地说:“姐就不要脸了,姐……爱你爱得要疯了!”   “……”   张鹏飞不知如何是好,这还是她首次如此大胆地表明心际。   “鹏飞,姐是不是好傻?”   “不,不,姐,我……我也爱你……”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鹏飞突然觉得一身轻松,这句话他也是憋了好久。就在他说出此话的一瞬间,刘梦婷、梅子婷、贺楚涵全都被他抛向了脑后……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安静了不知道多久。张小玉才轻声细语地说:“鹏飞,抱我坐到沙发上,姐要好好的和你聊聊,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由于时间的关系,张鹏飞只在江平住了一个晚上,可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晚上,也足以安抚张小玉的思念之苦。虽然两人并没有发生那实质性的关系,可是张鹏飞的大手也几乎摸遍了她的全身,要不是靠着仅有的一点理智,这个晚上没准要放几炮了。已经三十二岁的张小玉像个小女人般紧紧盘绕在张鹏飞的身上,虽然隔着一层保暖内衣,可是也清晰地可以感觉到她身前的呼之欲出,自制力稍微差点的男人肯定受不了。   半夜免强睡着了,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张鹏飞的炮头顶得老高,看得出时刻准备着战斗呢。张小玉压在他的身上,睡得那叫一个香,最后是被张鹏飞吵醒的。   张鹏飞无奈何地指着自己的下身说:“姐,我这个晚上过得好辛苦!”   张小玉得意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小脸一红道:“别叫苦了,姐也好不到哪去,你转过脸去,我换条内裤!”   “哈哈……”   张鹏飞失声大笑,那种感觉比和她真做了事情都幸福。   上午的飞机,张小玉亲自把张鹏飞送到机场,来时所开的捷达就扔在了她的停车场。两人在机场依依昔别,仿佛新婚的小两口,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尽。望着张鹏飞的身影消失在前方,张不玉心里酸酸楚楚的,簌簌地掉下了几滴泪水。   两个小时左右,飞机缓缓在北京降落,走下飞机望着晴朗的天空,张鹏飞轻轻叹息一声,看来又要进入刘家的大门了。北京的天气稍微暖和一些,张鹏飞呼吸了一下满是粉尘的空气从出口走出来,心里竟然有些莫明的失落,那种复杂的心情令他十分的压抑,一想到今后要正式面对刘家的家庭成员,就有些自悲。想想自己这私生子的身份背了二十多年,突然间找到了家的感觉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虽然他早就不恨刘远山了,可是这二十几年的隔膜仍然存在,这对父子要想恢复那种正常的亲情还需要时间的洗刷。   “大哥,这边……我们在这边!”   听到那熟悉少女甜甜的叫声,本想叫辆出租车的张鹏飞不由得扭头去看,当他看到左边不远处站着几位青年人时,心里突然就热乎乎的,之前的失落一扫而光,因为他倾刻间有了家的感觉。那边站着的是刘家的兄弟姐妹们,大伯、大姑家里的孩子全过来了,而且是一个不少,看得出来这应该是老爷子的命令,要不然让这些高干子弟们聚在一起实在是太难了。   大伯家生有两个儿子,全部在军队,一位中校,一位少校。这二位天生就是闹事的主,有名的混世魔王,听说在军队里横行霸道。大姑家是位女儿,美国哈佛大学工商管理博士,正经的大海龟。归国后靠着自己的一双手以及家族的人脉关系成立了房产公司,通过几年的打拼已经在国内小有名气。   而刚才喊张鹏飞的那位拥有着甜甜嗓音的美少女,正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刘家老爷子最喜欢的小孙女刘娇,大家都叫她小四。   看到刘家第三代人集体来迎接自己,这足以说明了自己在刘家的地位。张鹏飞赶紧走过去,小四向前快走几步,撒娇搬地张开双臂对张鹏飞说:“哥,抱抱妹子嘛……”   “呵呵……”   见到这位可爱的亲生妹妹,张鹏飞温柔地笑了,立刻抱了一下她,那种长久的生疏感立刻消失了。   “哥,他们全来了,我们可是很给你面子哦!”   刘娇机灵古怪地说。   两人之前见过几面,很是谈得来。刘娇天生有些内向,与刘家的其它几位兄弟的性格相差太大,所以当初她见到张鹏飞的时候就感觉见到了知己,与他之间没有任何隔膜,把自己的小秘密都讲给他听。也许是血缘的关系吧,总之两人一见如故。   身后的三位也上前抢下了张鹏飞手上的提包,热情地招呼道:“老三,欢迎回来!”   大伯家的老二更是狠狠地砸了他一拳,笑道:“老三,这身体不错啊,我看应该让你进特种兵!”   他这特殊的欢迎仪式,瞬间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张鹏飞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突然间眼眶有些湿润,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姑姑家的大姐刘影在他们当中最大,也最成熟,她热情地拉了拉张鹏飞的手,感慨道:“鹏飞,这些年让你和大娘受苦了,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她口中的“一家人”张鹏飞对这位大姐充满了好感,眼睛立刻就红了,要不是强忍着泪水早已夺眶而出了。   “大姐,大哥,二哥,小妹,谢谢你们……谢谢……”   张鹏飞免强说出这些话,然后把头扭向一边,终于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缓缓地落下。这是他第一次在除了母亲以外的人面落泪,二十几年的辛酸与痛苦在此刻全部化作眼泪流出来,当然,随着泪水涌出的还有血融于水的亲情。刘家兄弟姐妹间的亲热出乎他的意料。一般大家庭里的子孙都是明争暗斗,可是刘家的这几位相互间却是如此的亲热,这更让张鹏飞感动不已。   “鹏飞,你……可怜的孩子……”   大姐刘影看到张鹏飞伤心的模样,也是痛心不已,抱着他也哭起来。一旁的小丫头刘娇也跟着伤心落泪,一时间场面有些沉闷。   “好啦,好啦,瞧瞧你们,哭什么嘛,先回家,别哭了……”   老大在一旁劝说着,分开了他们。   张鹏飞不好意思地擦了下脸,说:“走吧,我们回家。”   刘影、刘娇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张鹏飞上了那辆黑色的商务悍马车,车内非常豪华,开一个小型的会议都没问题。   “哥,这次好好陪陪我,我一个定寂莫死了!”   小丫头刘娇拉着张鹏飞的胳膊说道。   惹得一旁的刘武羡慕不已,笑道:“老三,你太有面子了,平时这小丫头都不理我,没想到她这么得意你!”   不料刘娇立刻拉下脸来,瞪了他一眼说:“就是和你没有共同语言,这也不怪我啊……”   众人一听这么不给面子的话,全都笑了。刘武也不生气,看样子这哥几个应该经常开玩笑。这也更显出了他们之间关系的亲近,张鹏飞坐在当中十分的开心,车内暖暖的,心里更暖……   京郊四合小院内的刘家今天好像过节一般,刚到大门口张鹏飞就感觉出了气氛的不同。刘远山陪着张丽亲自接了出来,这帮年轻人下车以后,张玉奔着儿子就扑了过去,算算时间他和儿子也有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娘俩儿相见,心情都很激动,张丽开心得哭了,抱着儿子就不放手。   刘家的兄弟姐妹们都站在一旁劝说着,一口一个“大娘”“伯母”的叫着,看得出来他们对张丽很尊敬,并没有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而瞧不起。   此刻,屋内的老爷子站在窗边,当他看到屋外感人的情景时,终于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这位戎马一生的共和国的功臣,突然发觉自己真的老了。他长叹一声,望着满堂子孙,心里却不能平静……   (这章更得太晚了,我也不想这样,实在是太难写了,写了一天断断续续的,改了又改。抱歉!) 062初谈婚事   062初谈婚事062初谈婚事屋外的草坪上白雪皑皑,北京处处都充满了冬天的气息,而老爷子的书房内却温暖如春。迎面被玻璃隔离开的温室内,摆满了鲜花苗圃。退休前老爷子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练练书法什么的。退体后更有时间休身养性了。   张鹏飞进来已经有十分钟了,可是老爷子却站在明亮的玻璃前,呆呆地注视着里边盛开的鲜花一言不发。张鹏飞前倾着身体,微微低着头,谨慎而小心地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虽然已经退休了,虽然他是满头银发的老人,可是张鹏飞站在他的身旁,仍然感受到了他散发出了那强大的气场,老爷子不怒自畏,往你眼前一站就会无端的产生一种巨大的压迫力。   老人年纪大了,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清静,老爷子属于后者,天刚刚黑下来,他就把其余的人赶走了。再说这小小的四合院还真住不了那么多人。想来能被老爷子留下住在这里,也是一种殊荣。张鹏飞还记得刘家的各位亲属离开时,羡慕地望着自己。   “退了,退了好啊,这个世界还是你们年轻人的!”   老爷子突然长叹一声,然后转身,指着沙发说:“我们过去坐坐……”   张鹏飞立刻想伸手搀扶,不料老爷子微微变了脸,貌似顽皮地推开张鹏飞:“我还没有老到那种程度!”   张鹏飞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竟然笑了,他没有害怕,反而生起了一种亲切感,淡淡地说:“是我错了……”   老爷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也跟着笑了,坐在沙发上说:“给我泡杯茶吧。”   张鹏飞赶紧走过来,为他泡好茶,然后恭敬地站在他的面前,垂手而立。   “坐下说话吧,这是在自己家,我们爷俩儿随便聊聊……”   老爷子的眼皮稍微抬了抬。   张鹏飞没有说话,依言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挺直了腰板,仍然微微低着头。他的表现让老爷子看在眼里很是高兴,张鹏飞适当的所表现出的尊敬,让这位老人感觉自己余威犹存。   而楼下,客厅内的刘远山夫妻坐在一起,张丽有些担心地看着楼上,猜测着那一老一小在谈些什么,看样子很不放心。刘远山理解她的心情,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没事,放心吧!”   张丽点点头,不无忧虑地说:“鹏飞这孩子太倔了,我怕他和老爷子吵起来……”   “你呀!”   刘远山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小丽,其实我们都不是很了解鹏飞,鹏飞在珲水的举动我也略有耳闻,他比我们想象中要成熟得多。说实话,我没想到他能凭着自己的智慧那么快在珲水站稳脚跟!”   张丽的表情变了变,她没想到刘远山会这么肯定地表扬张鹏飞,一时间十分的幸福,扭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刘远山搂着她,眼神却也不安地扫了楼上一眼,他不禁在想,那爷孙两个在说什么。   “鹏飞,你在珲水那地方搞得还不错……”   老爷子不温不火地说,听语气听不出什么,可是张鹏飞知道他在夸自己。   张鹏飞点点头,顺着说道:“小地方落后,也更容易出些成绩。”   “对,这也是之前不把你直接安排在京城的原因。我就是想让你下地方多看看,多学习,地方上的斗争很残酷,我不想你处处都依赖着家里的能量……”   老爷子说到这里停顿下来,颇有审视意味地看着张鹏飞。   “那您……您想没想过,如果我被别人斗下去了,又该怎么办?”   张鹏飞抬起头迎着老人的目光。   他这话很有挑战性,老人默不作声地看着张鹏飞好久,然后重重地说:“还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话虽如此说,但不难看出其实他没有生气,而且心里很是得意。这位孙子的脾气和老人年轻的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张鹏飞没有出声,他知道老爷子还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老爷子喝了口茶接着说:“你如果真倒下了,那……那就说明你适合在这条路上混,也许老天要亡我刘家吧!不过……看样子老天还是给我三分薄面,刘家在政治上……有后了……”   老爷子的话有些悲天悯人的意思,张鹏飞听后微微地振惊了,稍微迟疑了,大着胆子说:“刘文、刘武都很不错。”   老爷子叹息一声:“哎,那两孩子只继承了我一半的性格,为人到是正直,可惜脑子太直过于鲁莽,只适合在部队打打杀杀的,不勘大用!”   “我……其实我的脾气也容易冲动……”   不知为何,张鹏飞的声音有些小,他知道性格过于强硬虽然不容易吃亏,可有时候也会害了自己。   老爷子赞许地点点头:“说得好,这次让你回来,我也是想让你改改性格,有些事以你的年纪而言,最好能忍一忍……”   “我明白,我一定克制自己,改正自身的弱点。”   张鹏飞俯首听教。   “做英雄不要做枭雄,枭雄只有死路一条!”   说出这话的时候,老爷子突然睁大了眼睛,双眼射出一股奇异的光茫。   这时候有人敲门,老爷子的贴身护士推门而入,立在门边没有说话。老爷子抬头扫了她一眼,很温柔地说:“就十分钟,过十分钟我就去睡!”   护士点点头,又退了出去。张鹏飞微微一笑,看来老爷子也有害怕的人。   老爷子转脸望向张鹏飞,正色道:“鹏飞啊,你的婚事也该抓紧了,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对象……”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张鹏飞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没想到自己的爱情也要伦为政治上的牺牲品。他微微发怒,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感情没对老爷子发火,好久后才说:“我想……我还年轻,这个……不着急……”   张鹏飞的表现在老爷子的意料中,他面色不动地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可是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我,要不是你大伯……我也不会想到这一层……”   “大伯?”   张鹏飞立刻猜出来此事没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暂且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反问道:“大伯怎么了?”   老爷子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解释道:“有些事情你无法了解,不过我可以适当的和你讲讲。这次党代会后,上边找我研究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们刘家你父亲这一辈已经很成功了,无论是爸,还是你的大伯,他们两个都更进了一步,所以这也成了一个问题。上边的意思是……我们家必需舍弃他们一人,要不然免得今后有人会说最高一层成为了咱家的朝庭,人言可畏啊……”   张鹏飞细细品味着老爷子的话,听懂了那层意思,刘远山现在已经崭露头角,北江省委书记,身为北方重量级省份的一方大员,而且刚五十几岁,在我国干部当中还可以称为“年轻干部”不用说几年后将会入主更高一层。而大伯刘远海在这次会议以后,也顺利进入军队的四总部,成为总参谋部当中排位第三的副总参谋长,那么敌对势利自然会利用这个风言风语,进行一些批判。高层自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才和老爷子长谈,让他在这两个儿子身上放弃一个。   “我明白了,可是……你为什么最终选择了……爸爸,而……而不是大伯呢?”   “刘家一直在军队里边,我想在文官上面有所作为,另外也是为了你……”   “可惜了大伯……”   “这就是官场啊,你大伯毫无怨言,只是希望如果你有一天能够……那个时候,不要忘了小文和小武……”   老爷子所讲可以说是最高决策层次中的一种无奈了,所以张鹏飞听起来处处都觉得不可思议,他显得有些紧张和慌张,他需要时间才能慢慢消化这些,所以此刻他显得有些发呆,大脑很乱,也很空。   老爷子此刻十分理解张鹏飞的心情,无论他再怎么聪明,也才刚刚二十五岁而已,更何况政治在我国来说永远都高高在上,充满着神圣与神秘,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虽然大脑有些乱,不过张鹏飞清楚地想明白了一件事,老爷子之前打算两个儿子可以利用自身权利联手以提携后辈,这后辈包括自己,也包括所有刘家大本营中的第二代、第三代人物。可大伯现在受到了限制,那么他被逼无奈帮自己找的“女朋友”一定和军队有着关系,而且一定是军队当中强有力的家族。   想到这些,他的大脑很疼,疼得仿佛要炸掉了,他十分不安而又无气地问:“您……您所说的对象,是军方里的吧?”   “我果然没选错人!”   老爷子答非所问,很高兴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长长的略显轻松地呼出一口气,深深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和你说得够多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一定很乱,你好好消化消化吧……”   (略有修改,改于五月) 063没得选择   063没得选择张鹏飞从老爷子书房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感觉体虚无力,扶着楼梯大口喘气,仿佛经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考验。他明白自己又一次通过了老爷子那看似风情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的考验。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是失败了,没有人能挑战老爷子的权威。虽然他张鹏飞一向自负,可是在这位老人面前,他什么也不是。就好比老人用一根手指都可以把他打倒,而且只要轻轻地用手一点,不用费吹灰之力。老人对他说了很多话,又仿佛什么也没说,像一阵风吹过,更像一条溪水缓缓流过,看似什么也没有留下,可却在张鹏飞的心中重重描上了一笔。仿佛是当年岳飞脚底的字,一生一世几生几世都无法磨灭。   老爷子用形动告诉了张鹏飞他是刘家的人,同时也告诉张鹏飞刘家的人就要延续刘家的希望。任何事物都是双向选择的,老爷子接受了这位编位孙子的同时也说明他张鹏飞要接受刘家的一切,荣誉、寄托,与更多的责任,甚至可以说成是一些必需的无法逃脱的义务。无比的荣誉也是一种沉重的包袱,这一刻张鹏飞才真正理解了老爷子的能量,老爷子的手仿佛支撑着半壁江山,而张鹏飞永远也无法逃脱老爷子的五指山,任凭你有多么高的本事,你也顶多像只顽皮的猴子一样,在老爷子的手上自以为是的撒泼尿,徒增笑料罢了。   虽然在老爷子面前完全的失败了,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他很想努力挺直自己的腰板,努力站直身体,可是腰弯了,腿抖了、脚也虚了。他变得战战兢兢,那位老人太神圣了。像古代君王那般不可反抗,世间的对与错在他的眼里全不重要,他就是正义的化身。可是为什么这些荣誉偏偏要用爱情来做为赌注,这对张鹏飞来说太过于耻辱。他没想到进入刘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受老爷子所安排的婚事,这让他的自尊心无法接受,他甚至想站起来逃离刘家,带着刘梦婷远走高飞,带着贺楚涵,梅子婷等等,甚至带着张小玉去过随心所欲的日子。   可如果真的那样,他又明白那才是真正的失败,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那是不应该发生的,他张鹏飞不应该去犯下那么低级的错误。眼前的一切其实早有定数,他只不过还在为了那一点点不值钱的自尊心在和老爷子的权尊还有自己的命运苦苦扎挣,结果是预想中的,是接受还是反抗?这似乎已经不是问题的所在,张鹏飞发现老爷子并没有给他连择的余地,这仿佛不用选择,而且老爷子是那么的自信。张鹏飞也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必需接受这一切,因为爱情与整个刘派的政治前途相比太轻了,根本就无法相比。   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国大家小,政治是什么?张鹏飞此刻更认清了这两个字的力量,政治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容忍,搞好政治就要容忍自己的一些小的欲望,才能达到大的成功。老爷子和“上边的人”完成了一次交易,完成了一次平衡,现在又和自己做起了交易,而且这种交易是那种必需接受的,人生是如此无奈,忍受了二十几年来的张鹏飞本以为随着老妈的出嫁,正式入主刘家后而改变一切,自己再也不用过忍辱负重的日子了。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十分离谱,他还需要用一颗坚硬的心继续容忍……   五年前他为了前途抛弃了刘梦婷,而五年后他还要为了前途抛弃更多的女人,一想到这些他真想大哭一场。他努力晃了晃头,他想让自己的大脑轻松一些,他要努力保持着一种平静,看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平静,可是他所表现的一切看在张丽的眼中都说明儿子好像生了一场大病。   一步,两步,他从楼梯上缓缓迈下来,每一步都是那么的用力,每一步仿佛都凝聚了他全部的心血。张丽慌了,就连一直保持平静的刘远山都措手不及略显得茫然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对老情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张鹏飞,却谁也不敢开口,他们的目光随着张鹏飞的移动而移动,他们的心脏随着张鹏飞的脚步而跳动。张鹏飞只不过和老爷子完成了一次谈话,甚至可以说是交易,可是再次出现的时候,他浑身周围都凝聚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那是一股令人悲痛,令人生不如死的感觉。   “儿子,你怎么了……”   母子连心,最终还是张丽首先冲了过去,死死抱着儿子摇晃。   而张鹏飞仿佛是一块行尸走肉,是一个空的壳子任何反应都没有。   意识到什么事发生的张丽心痛地摸着儿子的脸,满是自责地问道:“儿子,你说话,是不是老爷子和你提了……提了那事,是不是?”   “嗯,”   张鹏飞推开张丽,然后坐在了沙发上,呆呆地注视着前方。   “儿子,全是妈不好,全要怪妈,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们就……”   “离开?”   张鹏飞颇有一些玩味地盯着张丽,替她说出了那两个令刘远山觉得可怕的字。张鹏飞说完后就笑了,之前的沉重一扫而光,他认真的看向张丽和刘远山,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张丽的身上,慢慢地说:“你不会让爸爸失望,我也不会让妈妈失望……”   张鹏飞说完这些话,便起身离开了客厅,去了西厢房那间刘家为他准备的房间。身后的张丽和刘远山面面相怯,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壁上的老式挂钟“滴答滴答”地摇摆着,刘远山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激动地抓着张丽的手说:“他……他刚才是不是叫了爸爸?是不是?”   “啊,好像是的……”   “他叫我爸爸了……叫我爸爸了,小丽……他接受我了……”   刘远山高兴的像个孩子,然后扔下张丽一路跑上了楼梯。   刘远山很不礼貌地推开老爷子的书房,激动地说:“爸,他……他叫我爸爸了……”   老爷子面无表情,然后不满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少的轻狂老的稳重,你怎么还没有你儿子稳重,瞎嚷嚷什么!”   刘远山愣住了,然后像个孩子似的摸了摸头,这才想起了正事,问道:“爸,您都和他说什么了?”   老爷子劝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我们刘家欠他的太多太多了,真是一个好孩子啊……也许是我太残忍了,让他承受得太多……”   刘远山不明所以,可也不敢再说什么,发傻地站在老爷子面前,想继续听他说下去。   “远山哪,我敢说这孩子今后的作为比你比远海都要强!”   老爷子重重地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爸,他……接受了婚事?”   “我到是希望他不接受,希望他对我大喊大叫反抗一下,也许那样他可以舒服一些,可是……他没有,他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孩子的忍耐超乎了我的想象……”   “爸,他……”   刘远山还想从老爷子的口中问点什么,可却被他不耐烦地打断了,“天不早了,也该睡了,这两天你早些休息吧,结婚很累人的。”   老爷子站起来又轻轻拍了拍刘远山的肩膀,“老二啊,好好对待小丽,他给刘家生了一个好子孙……”……   “你干嘛呢?”   “你干嘛呢?”   “是我先问你的,你要先回答我。”   “可是是我先给你打的电话……”   回到房里,张鹏飞抛开了心头的烦恼,把电话打给了远在珲水的贺楚涵,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十分想念贺楚涵,十分想听听她的声音。   张鹏飞离开以后,贺楚涵就觉得在珲水呆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茶不思饭不香的,人都瘦了一圈,整天像丢了魂魂,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此刻正横倒在床上捏着电话听着梦中情人的声音,心情舒服了很多。   “鹏飞,你在那边还好吧?”   两人闹够了,贺楚涵适当表示着关心。   “不是很好,没什么意思,我……我想你了。”   张鹏飞今天很主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情感。   “鹏飞,我知道,我……我也想你呢,好想你……”   贺楚涵的声音有些哽咽。   “亲我一下好吗?”   张鹏飞大胆地说。   “这……怎么亲啊……”   贺楚涵虽然好奇张鹏飞今天的反常,可心里也十分的幸福。   “对着电话亲一下就好啊,让我听听‘打啵儿’的声音……”   张鹏飞的要求显得很无耻。   “……”   话桶中果然传出了那种令人心动的声音,贺楚涵有些害羞地开着玩笑:“讨厌,大流氓,去北京了还不老实!北京那么多美女,你还看不够啊!”   “不是看不够,是不想看,北京的女人没有我的涵涵好……”   张鹏飞的声音也有些变了,仿佛是鼻塞。   “鹏飞……”   贺楚涵极尽缠绵地轻轻唤了一声,玲珑的身体在床上扭动如蛇,摆出了一幅性感的画面。   而此刻,江平的梅子婷却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在了地上,发火道:“小没良心的,你搞什么搞,又和哪个小女人打电话呢,这么久还占线!”   同在江平的张小玉也是如此,不安地在床头徘徊着,张鹏飞的电话仍然打不通…………   第二天,刘远山一家四口陪着老爷子吃早餐,张鹏飞面色平静,仿佛昨天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而张丽却有些担忧地看着儿子,刘远山不得不时常偷偷地在桌子底下踢她,让她装得自然一些。小丫头刘娇就坐在张鹏飞的身边,有说有笑的,看得出来这位亲哥哥的到来很令她开心,从小家里就这么一个小孩子儿,她一定是很寂寞。   “哥啊,反正今天没有什么事情,我也不用上课,陪我在北京玩玩好不好?”   “不了,我想在家里头呆着,用电脑处理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虽然表面装得很正常,可此刻张鹏飞的心里又怎么能好受。昨天夜里和贺楚涵通电话的最后,他已经流下了眼泪,每次回想贺楚涵与自己相处的那些事情,他都觉得眼眶发热。他现在才发现贺楚涵对于他是如此的重要。   “鹏飞,陪娇娇出去转转也好,你难得有机会休息,这次就当是散散心吧……”   老爷子放下碗筷说道,他理解张鹏飞现在的感受。他表面越是平静越是无所谓,就说明他的心里越发的痛苦,总这么憋着得不到发泄,老爷子担心宝贝孙子因此而生病。   刘远山也明白老爷子的用心,所以笑道:“我看行,你们兄妹在一起的时间也少,应该多多交流嘛……”   刘娇可怜巴巴地拉着张鹏飞的一条胳膊,充满着渴望地盯着他说:“哥,妹子求你了好不好?”   “那好吧,难得我们的四公主求人一回,我今天就答应人了”张鹏飞不忍心拒绝可爱的妹妹,强颜欢笑说道。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起身上楼,没多久拿下来一张银行卡交给张鹏飞,笑道:“拿着吧,钱不多,当是我的一点心意,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密码全是1。”   张鹏飞用力地摇着头,说:“我不缺钱,更不能要您的钱……”   “拿着……”   老爷子又重复了一遍。   张丽紧张地看着儿子,一个劲儿给使着眼色。一旁的刘娇也小声说:“哥,你拿着吧,爷爷平时很小气呢!”   张鹏飞低下头几秒钟,然后抬起头迎着老爷子的目光,冷冷地说道:“给我一次拒绝您的机会行吗?”